他怕又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那熟悉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怎么不看我?”秦柏言走到飘窗前,放下手中装着巧克力的礼盒:“我还给你带了栗子糕,是秋园里的厨师做的。”
他记得少年最喜欢吃秋园厨师做的新鲜栗子糕。
“噢。”少年终于开口,偏过脸来,却并没有看男人一眼,“放着就行,慢走不送。”
“不认识了?”男人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像是调侃。
不是不认识了,是生气了。
秦柏言出国的这两年,两人原本便很少有机会联系,自己这次生病,男人也没有主动发个消息问候一声。
沈时青觉得自己要求的也不过分,只是想有个消息而已。
偏偏每次,都是他绞尽脑汁和秦柏言联系。
少年越想越生气,又偏过脑袋,就是不看秦柏言:“我要休息了。”
他将身上的毛毯往脑袋上拽,将整个人都藏在毛绒绒的毯子下面。
“还在发烧吗?”
开口的同时,秦柏言的手已经伸向少年光洁的额头。
沈时青没来得及躲掉。
额前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覆盖。
秦柏言:“摸着还好,很难受吗?我去叫医生。”
“难受的时候已经过了,现在不需要了。”少年气鼓鼓的。
不难听出,这是在怪秦柏言姗姗来迟。
“对不起。”男人态度诚恳,道歉的速度也还算是快:“前段时间在忙收购案,前两天才听说你生病,是我不好。”
沈时青原本性子就好,很少和人置气,所以,在听到“对不起”三个字的时候,心口堵着的气就已经消散大半,约等于快没了。
“国外的一切都已经处理好了,以后,我都会在。”秦柏言再次张唇,语气温柔,视线不轻不重的落在少年身上。
两年不见,沈时青又瘦了许多。
褪去了幼时的可爱与稚气,带上了几分少年独有的青涩感。
那张白净的脸蛋因为大病一场的缘故,消瘦不少。
年幼时的婴儿肥早已不见,如今的脸颊上已经没有几两肉了。
沈时青听到这,终于抬起了眼睛,望向眼前的男人。
少年褪去幼时的稚嫩,那么男人便是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端正的眉宇间更添几分成熟与稳重。
那双桃花眼即便掩在镜框下,也好看的叫人难以忽视。
男人穿着一身考究而又正式的西装三件套。
这种西装,沈靖都是要去参加一些重要会议的时候才会穿。
所以不难猜想,秦柏言大概是工作完后直接跑过来的。
“你......”少年抿唇,那双杏眼还和小时候一样,清澈明亮。
“真的不会再走了吗?”
秦柏言点头,覆盖在少年额上的大掌下移,抚上少年的脸颊,指节微微用力,捏住脸颊处的软肉。
“不走了。”
沈时青很好哄,尤其是在见到男人那张像是精心雕刻而成的脸时。
“我要吃栗子糕,哥你给我拆。”
秦柏言:“怎么这么懒。”
沈时青:“我还病着呢。”
男人没说话,摇着头拆开包装。
沈时青:“哥,我马上就要上高一了,以后你能不能来学校接我。”
秦柏言:“好。”
那时候的沈时青不知道,原来那两年的秦氏正值风雨飘摇之际。
他只是生气,气他的哥哥不理自己。
但好在,只是那两年。
少年的高中生活充实而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