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问程纪跟她聊了什么。
开口的反而是孟园:“傅时安他怎么样了?”
周薇侧目过来看她:“嗯?”
“程纪不知道他坐牢的原因,去看过他,他没同意见她。”
周薇满不在乎的说:“傅竞当然不会见她了,他现在那副德行哪里敢。”
孟园问了句为什么。
“傅时安现在是个残疾人,他的腿都废了,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让程纪看到他现在的模样,也就只有许诩那个傻子才会明天不离不弃的照顾他。”
她皱着眉,没有再问了。
周薇也没说下去。
当初傅斯年死了,傅母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傅时安。
程纪和程度结婚的消息,傅母让人偷偷传递给他,结果一向沉得住气的傅时安方寸大乱,连越狱都敢去试。
这正好让傅母抓到把柄,让里头的人往死里下狠手,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腿。
傅时安当时吭都没有吭一声,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然后傅母第二天把程纪一家三口的照片甩给傅时安看,傅时安在傅母走后,一点求生欲都没有,任腿断着,因为没有得到合适的治疗,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周薇听许诩说,傅时安现在就像个枯萎的老人,明明四十岁没到的年纪,却比五十岁的人还要老。
他什么事也不喜欢干,每次只让许诩给他带几张纸和几只铅笔,画素描画。
画的从来都是一个女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周薇知道,他这是怕忘了程纪的长相。
忘了就连念想都没有了。
傅时安爱程纪,爱到了一种病态,可他依旧让她留在光明里。
许诩爱傅时安,却是偏执,一心一意的守护他。
他们之间,非要说出个谁对谁错,还真的难。
尽管周薇什么也没说,孟园却也猜出了个大概,她叹口气,说:“回去吧。”
周薇说好。
正要发动,却看见程度和傅竞两个人走了过来。
“傅竞,你和孟园的三天前,其实是同一个三天前吧?”
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周薇和孟园能听见。
程度问的问题,直白来说,就是在问他是不是把孟园给睡了。
孟园坐在车里没动。
周薇偏过头看着孟园,也没动。
她们这边车灯关着,外头看不见这里有人。
程度说:“你也别瞒着我,我光是看你俩互动,就知道你们有猫腻。”
车里的人并没有听见傅竞开口说一个字。
程度又说:“怎么,对她有感觉?”
傅竞的视线往黑暗中的那排车当中的一辆扫了一眼,冷淡说:“送上门的,不睡白不睡。”
傅竞不动声色道,“要是有空,你可以去试试。”
“我还以为你在那方面有洁癖,不喜欢跟别人共用。”
“不会。”傅竞道:“玩物而已。”
傅竞只是不玩,要玩起来,可接受尺度能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社会社会。”程度简直服了,没想到傅竞胃口这么大。
孟园麻木的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只是呼吸有些不稳。
她一直猜到傅竞把她当初免费的,但听他亲口这么说,简直就像往她心口捅了一刀子似的。
她和傅竞之间,不是傅竞上钩,是她陷下去。
周薇见她这幅模样,忙伸手握住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看起来平静,手却在止不住的抖。
“孟园。”
她小声的说:“我挺不要脸的是不是?”
“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