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有一份秘密国际档案吗？”

“我?是情?报档案所的调查员薄洵，我?的任务是调查你。”

这?个娃娃脸青年坦诚地把整件事告诉了她。

沈越冬在和他交谈的时候，心里游移不定地打着标签：过分坦诚的不设防者？还是演技高超的心机深沉者？

她决定试探一下?他，搞清楚他的底细。

“停一下?。”她中断了谈话。

薄洵的话头果然?戛然?而止，他眨了眨眼：“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她从座位上站起身?，没有完全站直，微微屈起身?子，倾身?过去，指腹戳住了他脸颊上的酒窝。

她清楚地看见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掀起了震荡，像地震一样，瞳孔扩张又猛缩，像午间阳光下?的猫。

然?后，他白皙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粉色，一直蔓延到耳际，连带着眼中都?有了润泽的水光。

鉴定完毕。

她在心里确定地打上标签：傻、白、甜。

4/

薄洵不知道她在心里百转千回地给他改了好几次标签了，他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心跳有点过速，不知所措。

她为什么那样做？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松开手，扬起眉毛：“突然?想?戳一戳你的酒窝，抱歉。”

薄洵冷静下?来：“这?样，是表明你信任我?了吗？”

她点了点头，带着笑?意。

他松了一口气，眼睛眯起来笑?：“太好了，我?以为你会不相信我?说的。”

离开书店时，沈越冬回头看了一眼书店落地窗前橱窗展示柜上摆着的招财猫，金灿灿，傻乎乎地笑?着。

有点像。有点像薄洵。

她在心里想?。

当她回头看那只?招财猫的时候，薄洵在不远处看着她，唇角带着笑?意，眼中却翻涌着复杂微妙的情?绪。

5/

薄洵有一本笔记本，黑色皮套柔软而带着挫痕，显然?主人经常带着它到处奔波。

笔记本里，手写字体潦草而密密麻麻。

有关?沈越冬的一切。

在立春事件后，薄洵四处走访，每天戴着黑眼圈起床，在街坊邻居和各色人等中询问关?于她的细节。

从系统里调取出来的浩如烟海的数据资料。

从人们?口中了解到她的边边角角。

薄洵的工作就是她。

很多个晚上，他都?看屏幕看得眼睛发疼，揉揉眼睛，继续搜寻关?于她的线索。

他就像那个全世界寻找某件重要东西碎片的热血番主角，捡到一片就放在手心里，看着在太阳光下?煜煜发光的碎片欢呼雀跃。

但她从来不知道这?一切，即使有一天知道了，也不会对这?一千多天的漫长日子产生感同身?受的心情?。

他像一条暗河途径她的生命，安静而隐默。

6/

那天晚上，薄洵几乎没睡好觉。

捡到所有碎片的热血番主角终于拼凑出了那件宝物的全貌，接下?来呢？

故事从来没写过这?些后续，总是在宝物被拼凑完整发出耀眼光芒拯救世界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房间里光线昏暗，他把手臂放在被子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腹戳中了那个酒窝。

他还在回味她这?个动作，有一点缓不过来。

但是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停下?来吧！不然?显得像傻子。

薄洵的手掌覆盖住了脸，掩面。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