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不正常。

沈随的眉毛压了下去,微微皱了起来。

等记忆恢复了,应该会好吧。

他把纸团撕碎,碎片像雪片一样纷纷扬扬地落进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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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寒风里多了一些硬硬的雪子。

沈越冬听见雪子打在窗上的声音,起身去看窗外,没想到无意中却看到隔壁房间灯还亮着。

她的邻居沈随睡不着觉,为什么?

她得承认,她不理解沈随。

或许是因为原著剧本给的人设太少了。不像叶知,剧本早就清楚地描述了他的喜好和习惯。

沈随在想什么,他的行动模式是什么,她完全不清楚。

……以后还得和他虚情假意地表演恋爱关系。

沈越冬的头开始疼了,她关上窗。

是个棘手的对手。

她蒙上被子:忘掉剧情,今天晚上拜托让她梦见爸爸妈妈吧。

早上起来,院子里铺了一层薄薄的雪。

“下雪了!”舒桃激动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舒辉早已出门去学校,应付今天的考试了。稀疏的雪地上有他踩过的脚印。

沈越冬把院子北面角落里那个烂铁雕像搬到廊子下,掸去上面的雪层。

“快乐公主和越冬姐姐一样高呢。”舒桃好奇地在旁边看着。

“快乐公主”是沈越冬之前随口说的。

“她越来越脆弱了,你看她的手杖都掉了一点。我要把她搬到仓库里去了,和她说再见吧。”沈越冬对舒桃说。

真的,烂铁雕像手中的手杖缺了一个角。

舒桃露出了担忧的表情:“再见,夏天再见,夏天的时候你的手杖要补起来哦。”

沈随一直沉默地在旁边站着,不插话也不露出明显的表情波动。

“今天沈随哥哥好怪。”舒桃小声说。

虎皮鹦鹉这个学嘴佬也跟上一句:“好怪,好怪。”

家里有这两位读心大佬,沈越冬感到很欣慰。

她扛着烂铁雕像往仓库的方向走:“他一直很怪。”

沈随的眼光跟着她的声音流转,语气平静地说:“沈越冬也很怪。”

沈越冬心里一跳,回头看他。

他那双看不见的眼睛正注视着她,仿佛能从漆黑的视野里读出她的轮廓一样。

沈越冬竟被看得心虚了,她别开眼神避免与他对视,冷哼道:“看来我们得好好谈谈。”

今天周五,沈越冬的烧饼摊不出摊。

她周五向来都有其他安排。

和舒何见面是其中一项行程。

不过在那之前,她准备先刺探一下沈随。

她总觉得,沈随好像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

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开始不安了。

沈越冬打开仓库门,仓库里扑面而来一股寒凉的尘土味。

“这是你的手杖。”沈随跟了进来,把手里那块东西交给她。

那是一块锈烂的铁块,边缘不那么清晰,棕黑色的表面上可以看出来已经洗去了泥土,锈迹剥落形成的坑洼粗糙不平。

沈越冬拿过来一比对,果然是从那个雕像手杖上掉下来的。

“谢谢,但这不是我的手杖,是它的手杖。”她把手杖烂块放在雕像旁边的竹篮收集筐里。

“它就是你。”沈随说。

沈越冬心里一个激灵。

她总是会被沈随表现出来的洞察力吓到。

在她小的时候,她把这个雕像从家里大树下挖出来,趁着夜色藏到树林里去。

那时雕像还没有锈烂至此,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