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可以用?任何身份待在我身边的?吗？是主人和狗的?关?系，你接受吗？”她说。

沈随：“好。”

主人和狗的?关?系也好过没有?关?系。

他发觉自己的?底线一降再降，居然会因为这个回答而感到开心了。

没出息，没出息。

他又不是艾诺那种没什?么上进心的?家伙。

次日是周末。

沈越冬把摩托车头盔递给?他：“戴上。”

他正要去摸索前?后面，她说：“你现在摸着的?是正面。”

她把失忆的?他从?医院带回去的?时候，也是像这样把头盔递给?了他。

他出神地想。

摩托车飞驰在道路上。

衣摆被风鼓动得噗噗响。

她默认了他轻轻搂住她的?腰的?动作。

沈随问：“如?果那时我一直没有?恢复记忆的?话，你会怎么待我？”

隔着两层头盔，又有?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沈越冬只听到他在对她说话，没听到内容。她无语道：“听不到，风太大了，不是谁都有?像你那样的?顺风耳的?。”

他闷闷地道：“没什?么。”

如?果他没有?恢复记忆，她会找其他人来调查她，然后再次踏入那个深渊。

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或许他能没有?什?么挂虑地和她一起去死。

下了车，她把他的?头盔收起：“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不会走太远的?。”

“多远？”他脱口而出。

“不是很远。”她说了就走。

沈随站在原地，感觉到她错身离开时掀起的?一阵微风。

失去视力不仅意味着他看不到她，更意味着他追不上她。

她去哪里，她都可以自由地去。

但他去那里，却要跋山涉水度过艰难万重?才能到达。

他只能在原地等她。

可是她会回到原地吗？她真的?还会回来吗？

风里传来湖水的?气息，这里似乎是一个植被茂密的?公园。

她怎么还没回来？

沈随觉得有?点累，便蹲下来，在空旷的?草坪上像一柄寂寞的?蘑菇。

他用?盲杖在地上随意地画着字：沈、越、冬、冬、冬、冬。

盲杖画到第十二?个“冬”字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陌生来电】

沈随有?点不满，因为他那个“冬”字还没写完。

他接起电话，那头是沉默。

碰到诈骗电话了。

他纳闷。

但万一是她呢？

沈随抱着一丝执拗的?希望，继续听了下去。

过了好久，电话那头传来她的?声音：“我刚刚还在想，如?果我数到一百，你还没有?挂电话的?话，我就开口对你说话。”

沈随松了一口气。

关?键时刻，居然还是他的?死缺点帮了他一把。

“我要去对岸小?声对你说几句话，如?果你能听到，那就是真理。”她笑着说。

这句话，她曾经对他说过。

在天鹅湿地公园。

那时他的?心乱成?一团，什?么都没听到，脑子里飞过的?巨大弹幕写着“她不爱他”。

那么现在呢？她爱他吗？

她对他的?态度像以前?一样，别无二?致，除了那个吻是真心的?以外，他找不出任何她爱他的?线索了。

那个搬家师傅说他心态好积极乐观，真是大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