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错了,是更直接的证据,我知道你联系了那个犯人,我还监听录音了。”

庾维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他的嘴唇颤抖着。

她笑道:“不要?害怕,干嘛那么见外?三年前是你定下的搬尸计划,我怎么会认错人呢?”

和只能暗自豢养杀手的联邦安全局那两位不一样,国?家社会安全局利用死刑犯人是一条灰色的规则。

把那些被判死刑的犯人关?到特?定的缓刑监狱,给他们好处,让他们卖命做事?,作为对联邦和社会的“赎罪”。

名正言顺的用完就丢的棋子。

三年前的案子里,杀人、搬尸便?都是这些死刑犯人做的,执行死刑后,死无?对证。

“我就很好奇,既然是那些死刑犯人做的,为什么听说拿走?了你的指纹,你会那么紧张呢?”

“原因是你惹恼了一个死刑犯人,他死前还冲你喊:你的东西还在犯罪现场,你逃不掉的。对不对?”

庾维宇眼中的红血丝爬上来:“闭嘴。”

“所以到底你的东西留在了哪个犯罪现场呢?”

“衡锐案,毛发切断面是尖的,这是漏洞。”

“路严青案,那天晚上停电了,冰箱里都是水,又是漏洞。”

“洪小罗案,泥土里出现了六价铬,还是漏洞。”

……

她一个个报着这些案件里的漏洞,对那些伪装出来的现场中凶手没有注意到的蛛丝马迹了如指掌。

庾维宇感到恶心,他刚才?喝下去的啤酒在他的胃部泛着酸而苦的肮脏泡沫。

不可?能,他做出的计划严密得无?懈可?击。

不可?能会有那么多漏洞。

“咳咳,话题跑远了。说到底,你的私人物品遗落在了哪个犯罪现场呢?”她云淡风轻地质问道。

庾维宇站起身来:“你以为从我这里能套出话来吗?你太天真了。我知道你带着录音设备,目的是惹怒我,从我的话里找把柄,但你想错了。”

沈越冬不紧不慢地继续:“是吗?在蒲英耀家里,就有你的衣服碎片,想必是那个死刑犯口里的证物吧。”

“侦办那个案子的警察对衣服碎片的判断是,那是她的情妇留下的。”

庾维宇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扔在沙发上,脸上露出讽刺的冷笑:“你就胡说吧,你以为我会上当吗?蒲英耀怎么可?能有情妇?她是个女的!”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她是个女的,取向还是异性恋呢?”她问。

客厅里安静了一瞬。

庾维宇脑子里一片空白。

“当然,她确实是女的,而且是异性恋,她怀孕了,她衣服口袋里还有和她男友的合照。”

“一个正在积极备孕的人,怎么可?能自杀呢?”

庾维宇吼了出来:“不可?能!别胡说!”

她赞同?道:“说的也是,没有显怀,警方也没有往这方面查,口袋里更没有什么和男友的合照。没有男友,系统修复任务期有两个月,她去哪里怀孕?”

“要?是你查到她有男友的话,定的计划可?能就是因为感情不顺而自杀了,也不用大费周章地给她搞一个抑郁症诊断书。当年你弄到那份诊断书,费了不少劲,因此这个案子记得特?别牢吧?不然你怎么这么坚定地断定她没有怀孕呢?”

庾维宇的动作有些冻结了,他缓缓地转头去看沈越冬。

“你……”

她从口袋里摸出录音笔,笑着按下了“录音结束”的按键。

庾维宇听到“衣服碎片”和“死刑犯”的时候就无?法冷静了。

那么隐秘的事?,她是从哪里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