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只点?了一杯咖啡。
他问?服务生:“很冒昧,我想知道我的对面坐着客人吗?”
沈越冬噎住了。
她想起,某天沈随说他能感觉到她在看他的目光。
服务生回头和另一个服务生说了一句话,又转头答道:“我们店里现在顾客不多,挺空的,您对面的椅子?上?也?是空的。”
“谢谢,隔着桌子?还有客人吗?”
沈随知道自己可能是疯了。
他好像感知到了她的目光,可是她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服务生疑惑地抬头看过去?,发现对面的对面并没有客人,只有隔着一张桌子?的邻座上?坐着一个客人。
邻座,应该不算是“对面”吧?
“对面没有人。”服务生说。
是吗?
沈随明知道这个结果,却仍然不可避免地失落,随后是淡淡的无奈和自懊。
他对服务生说:“谢谢你。”
下午的咖啡店,客人不多,角落里放着的钢琴上?暗红色的天鹅绒细腻地遮盖着这个黑色的大物件。咖啡豆的焦香浮动着,小声说话的声音和其他背景杂音构成?了平铺直叙的气氛。
沈越冬早就趁着服务生回头和同事说话的时间悄悄转移了位置。
沈随就坐在对面的邻座,他神色专注地抿着咖啡,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隔着两张桌子?。井水不犯河水。
保持这样?的距离就好。
她想。
如果他认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或者是否会被再次抓捕。
总之在她的计划外她不希望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沈越冬的下午茶时间结束,起身带着行李箱离开了咖啡店。
叮咚,门自动开了又合上?。
沈随似有所察,转过头向着咖啡店门口,脸上?表情怔然。
**
回到那?个狭小的出租屋里,沈越冬把私房钱藏到了枕头下。
晚上?七点?多,周阵回来了。
屋里没开灯,反而开着电视,警匪片的枪/战声突突突,光影在整间屋子?里闪动。
沈越冬席地坐在地毯上?,黑色毛衣外披了一床夏天的薄被子?,全神贯注地观赏着警察和匪徒之间的最后决战。
“饭没有,饿了。”她的目光一抬不抬,盯着电视屏幕。
周阵把两个打包着餐点?的白色塑料袋放在桌上?,抬手去?开灯:“今天来不及做饭,我带了外送我把灯打开了。”
“等等,再等等,”她用手指了指电视,“等他们这场架打完再开灯吃饭。”
周阵走?到她旁边,也?席地坐下,读出电视剧集的题目:“断臂神探,这个好看吗?”
沈越冬用余光瞥了坐在旁边的周阵一眼,他还穿着片警制服,早上?系好的那?条领带早就扯歪了,衬衫领子?也?敞开了。
“不是很好看,主?角聪明得有点?过头,简直不像人类了,不过这个大决战还不错。”她说。
“是吗?我看看。”周阵一面专注地盯着电视,一面顺势扯下领带。
电视中正?播放着匪徒举/枪/瞄准主?角的画面,忽然插播进一条广告。
沈越冬早就知道会有这一茬,拿起放在身边的爆米花桶。
周阵问?她:“你今天赚到正?义之财了吗?是不是又去?哪里玩了?”
她把爆米花桶往他那?边挪了一点?:“玩了,没花钱玩的。”
周阵笑了出来,他把爆米花桶移回她那?边:“那?正?义之财呢?”
她站起身,把身上?裹着的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