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康,我总算找到你了!”“我不是阿康。”……是我记错了,你是小随,小随,快跟我走,我们回家!”]

小随。

沈越冬把监控画面倒回去,重复检查了几遍,确认这个经过画质修复的画面上所显示的口型没错。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当时沈随之所以会跟着这个女人走,恐怕是因为这个名字。

[女人带着沈随离开,一边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话,直到身影消失在监控画面里。]

第二个监控画面。

[画面里只剩女人一个人,她的装束和之前一样,衣着和头发丝毫不乱,精神状态正常。]

沈越冬想不明白在这十分钟之内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居民区里其他的摄像头没有拍到他们?他们走了哪条路?

她再次切回第一个监控,再次放大画面中的女子。

[女人大约四十多岁,穿着卡其色上衣和黑色裤子,黑色皮鞋上沾着泥点子。]

泥?

这两天这附近没有下雨,只有第二区的西部山区下了大雨。这个女人是从哪里沾来的泥水?

是她想多了吗?

沈越冬把第一个监控再倒回去。

[缓慢驶过的黑色别克车,车身下盘上沾着细小的泥点。]

任何微小的可能性都要试试。

沈越冬转而从整个监控合集里寻找那辆黑色别克车的画面。

下午两点零八分三十三秒,别克车经过居民区南大门。

下午两点十七分二十五秒,别克车经过联排别墅和公寓区之间的内部闸。

一分钟就能开完的路程,为什么花了九分钟?

现在她确信沈随说谎了。

那个女人把他带走后,让他坐上了那辆黑色别克车。沈随在别克车中待了七八分钟时间后,才下车。

别克车随后通过内部闸,让那个女人下车。

沈越冬又拿了一颗软糖,思考着把那张彩色糖纸折成小正方形,糖纸发出“簌簌”的声音。

在别克车中的七分钟时间,沈随见到了谁?听到了什么?又说了什么?

她关掉监控画面和电脑,整理好房间里的东西,回家。

外面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就像无数个相似的日子一样。

看样子快下雨了,风大了一些。

问题又回到原点:那个女人和那辆别克车到底是特任军部的人,还是沈随正在调查的外来势力?

沈随在厨房里烧水,察觉到她回来,再次背对着她,连招呼都不打。

沈越冬指着他问舒桃:“他一直这样?”

舒桃第一时间出卖了沈随:“沈随哥哥一直这样,从刚才开始就不说话了。”

沈越冬在内心“呸”了一句:你说谎骗我,自己还生上气了?

特任军,情报员,安防局,外安处,中调所,军使处……她就知道干这一行的没一个老实人。

当然她自己也是。

窗户上已经有隐约小雨点的声音了。

被迫从老实人变成老奸巨猾情报员的沈越冬愤愤地上楼收衣服。

二楼阳台,晾衣架上交杂地晾着多件衣服,有她的,也有他的。

她伸手摸了摸那件磨破的外套,还没干。

这是沈随自己的衣服,在超市爆/炸事件中带来的。

外面的夜雨骤然之间大了起来。硕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冬日雨夜。

可怜的高中生舒辉淋了一身雨回家,看到可怜的打工人沈越冬淋着雨出门了。

舒辉问:“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