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对她的麻木感到?不满，脸色沉了沉。

什么啊，没搞懂。

小?时候都?住福利院，是在提点他和她之间的共同点吗？

“你带我来你住过的福利院，是想问我小?时候在福利院有没有受欺负，让我心生?怨恨决定报复社会吗？”她尝试着问道?。

叶知却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顺着她的话头问：“你有没有受欺负？”

她笑：“我没有啊，不是每一个反社会人格都?是因为苦大仇深。”

叶知注视着她：“你承认自己是反社会人格？”

“对。”

两人不再对话。

纤细的月亮像破碎的玉器，在路灯光间黯淡地垂坠着。

他的视线几乎无法自控地落在她的脸上。

起先，他或许是想运用一些专业知识从她的眉眼间读出相关?的线索。比如关?于反社会人格，关?于犯罪心理?，关?于动机。

但后来，这种仔细的打量变味了。

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喉咙口滞涩，呼吸随之急促起来。

就像陷入泥潭的人想拔出双脚，越用力却陷入越深，他想收回目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暗淡的路灯光落在她的眼中。

“碰”

他用手撑着的车门?往回退时，她及时伸出手推住车门?：“叶知，你思考问题时好歹管住车门?。”

他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撑在了她身后的车框上，把她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拒绝车咚，拒绝。”她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觉得不妥又换成拳头抵住。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今天晚上你不应该过来帮我。”

呼吸在这方?空间里纠缠，让他有点心慌意乱的。

沈越冬愣了一下：“叶知。”

她叫他的名字，让他心里的躁动更加无法压抑。

叶知垂了垂眼帘，将?情绪敛入暗处。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对这种感情感到?羞愧。

可他的头脑几乎无法运转了。

吊桥效应或者是其?他，他无暇思考这些外加的因素。

他不敢承认。

他一直在回避着这个事实。

[如果别有用心的是我，不是沈随……]

他想开口问她这句话。

可是他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他的嗓音早已喑哑得不像话。

他做不到?。

这种话私心太?重了，他说不出来。

叶知清醒过来，他皱起眉，往后退了一步。

“回去了。”他开口的时候果然声音嘶哑。

**

莫名其?妙把她带到?这里，莫名其?妙地套话，莫名其?妙地观察她的面相。

这就是现在警察的探案方?式吗？

好先进。

沈越冬撇去心里怪异的感觉。

她重新?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这个案子明天就会结束，而其?中所透漏的真相，她会设法让三个剧本的主角们都?或多或少地得知一些。

总之会是剧情一大步。

但是刚才的感觉……

她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线索，盯着叶知的动作，忽然问：“你刚才，是不是想吻我？”

叶知关?上车门?的动作停了停，他的瞳孔猛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