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3)

去。

直到把门锁上,两人才像完全放心了似的松了口气。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邦达问出憋了一路的问题,“他们为什么都要抓你?你偷了他们东西?骗了他们钱?”

都不是,事实上,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容鹤张嘴要解释,可是在第一个音节说出口的刹那,一种强烈的反胃感席卷周身。

他猛地推开邦达,跑进卫生间。按住门锁的刹那,他趴在洗手台上,“哇”的吐了一大口血。

就知道会这样。

当年子弹打入的位置太靠近心脏,枪伤未愈就强行长途跋涉前往巴西,再加上胃病反复发作……容鹤的健康状况在这三年里迅速恶化,以前他很?瑟,觉得自己身体棒棒哒,三十多的人能跟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比赛跑,这几年尝到了命运的报复,他意识到自己竟然也开始变老了。

他一口一口吐着血,把本就不太干净的洗手盆吐得更脏。好不容易等黑血变红,慢慢不再有想吐血的感觉,他用旁边把手都掉了的破瓷杯给自己接了杯水,简单漱了漱口。

裤子口袋有药,不治病,只止疼,当年他上船前堂哥硬塞过来的,就一小瓶,算计着吃了三年,到现在还剩下三片。容鹤庆幸今晚这么折腾它还老老实实躺在自己的口袋里,他用不停颤抖的手旋开盖子,一次性倒出三片。

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到明天,所以就别算计了吧。

容鹤仰头都吞了下去,大约十分钟后,药效发作,他不再无法抑制地发抖,也不再胃疼。

他把衣服丢在水里简单揉了几下,挂在卫生间通风口,万幸这玩意还好用,没一会儿衣服就吹得半干。他在莲蓬头下洗了个热水澡,四肢百骸都活了过来,那股臭烘烘的味道也没了。说起来他真是恨透了巴西这地方,也恨透了巴西这三年,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有洁癖?

洗完澡,他换上衣服,把头发全部背到脑后,走出卫生间。

“邦达,去洗个澡。”他对少年说。

邦达回过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

少年倚在窗边,窗帘全部拉合,他稍稍掀起一个角,警惕地盯着楼下。容鹤走过去,与他一同往窗外望了一眼,只见楼下停着两辆黑色轿车,车里前后下来四五个人,黑衣黑裤,黑色头发。

“是他们追来了吗?”邦达小声问。

“是。”容鹤的直觉这样回答。

“是哪个人?”邦达问,“前一个还是后一个?”

“不知道。”容鹤也不明白,“按理讲他们不会追到这里,就算追到了也不会这么快。”

邦达合上窗帘,一脸严肃:“我们赶紧跑吧!”

“没用,现在出去正好跟他们撞上,从窗户翻出去又会被留在车里那些人发现。”容鹤沉吟。

邦达急了:“那怎么办?”

容鹤咬着下唇想了想,突然抓住邦达的胳膊:“跟我来。”

也许是为了省钱,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旅馆内部几乎是全木制的。容鹤洗澡时曾对着天花板发呆,他发现浴室的天花板似乎比外面矮了一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以他和邦达的瘦弱身材,刚好能趴进去。

他跟邦达合力推动了天花板上的组合木板,里面果然有一块空间。远处的楼梯上响起了接连不断的上楼声,老板娘为自保是不会给他们保密的,似乎那几个人确定容鹤就在这里,已经找了上来。木门隔音极差,容鹤能清晰听到他们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他托着邦达的臀把他托了上去。

隔层掉下无数细小的灰尘,里面是老鼠的天下,邦达一进去,老鼠们“吱吱”叫着四处逃窜。听着这声音,容鹤一瞬间涌起一种强烈的厌恶感,他真想干脆被抓住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