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一切,沈晚没再耽搁半分,毫不迟疑的往刘细娘所指的那条路而去。一路走去,人烟稀少,便是偶尔能见着人,那也大概是与她相同方向赶路,不消说,是举家迁走为躲避皇城内动荡的汴京城人。
如此,倒也不显得她突兀了。
西南角的城门口守门的不多,排队等出城的人也不算多。
不多时,便排到沈晚。
那守门护卫照旧拿过路引查看。这一眼扫去,路引左下方那醒目赤红的相印差点惊的他叫起来。
好歹将这惊给咽了回去。
他隐晦的看了眼跟前这妇人,可能是瞧见他的窥视,那妇人顿时一扫过去,威严的犀利眸光中暗含警告。
守卫顿时一个激灵,忙将路引双手还回去,做了个放行的手势,颇有些诚惶诚恐的意味。只道眼见着这妇人走远了,守卫方抹了把额上冷汗,心下揣度着这妇人莫不是霍相府上的嬷嬷,此番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霍相之命,出城办些私密之事。
想想后背又是一阵冷汗,暗恨自己为何要好奇的多看了那一眼。
却不成想,出了城的沈晚,此刻后背亦是一片冰凉。
愈发加紧步子往城外的渡口而去,可正在此时,城门口方向隐约传来马蹄的嘶叫声,与此同时响起的,竟是那侯府秦九的厉喝声:“关城门!”
第66章
今早霍殷刚被召入宫中不久, 就有御史冲到太和殿前, 厉声怒斥圣上横行奡桀实乃独夫之心, 大桀小桀, 残虐不仁, 暴君之相已显, 亡国之兆已现!
慷慨陈词后,此御史便刚烈的一头触柱而亡, 血溅太和殿前。
此刻正在尚书房对霍殷加以刁难的明德帝乍闻噩耗, 当场喷了口心头血, 从古至今, 能得到被臣子血谏待遇的,无一不是昏君,无一不是暴君!明德帝恨得双目赤红,恨不能撕了那御史的嘴, 吃了那御史的血和肉!这分明是给他安上了昏君暴君的名头啊!其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可恨!可恨!!
怒急攻心, 明德帝吐血之后就气得晕死过去。
之后皇宫内部是一阵兵荒马乱, 太医院的太医近乎全数赶来,宫里嫔妃纷纷哭着过来, 那些皇子皇女们自然也不甘落后, 得信之后, 第一时间快马加鞭的往宫内方向赶来,唯恐错过最佳时机。
可想而知,醒来的明德帝看到床边围了几层的哭哭啼啼的嫔妃, 以及那几个各怀心思的皇子皇女们,内心是何等的暴躁。
“朕还没死你们都哭什么丧!巴不得朕死不成!滚!统统都给朕滚出去!”
见龙颜大怒,众人自然不敢多做停留,赶紧退出了寝宫。
不多时,太监总管轻手轻脚的出来,只说圣上圣体安好,只是需要静养,让诸位先行回去,莫要在此地停留,以免打搅了圣上静养。
众人也知这是圣上旨意,自不敢违背,都依言离开。
霍殷婉拒了几位皇子隐晦的邀请,接过秦九递来的鹤氅,披上后大步离开了皇宫。
“侯爷,是回府还是去别处?”套好马车后,秦九坐在车辕上低声问道。
“回府。”
“是。”
一刻钟后,四驾马车抵达侯府。
大门敞开,马车入了府内,直待进了内院方缓缓停下。
霍殷下了马车,刚欲抬脚往书房方向走去,这时府内管家匆匆赶来,精简几句说了下今日府内情况。
听闻今日沈晚来过,霍殷眸底浮了层笑意,但也是转瞬即逝。
仔细想来也的确是有段时日未见了,大概那小娘子也是心头犯嘀咕了,唯恐是怕他冷落了她罢,这才巴巴过来相见。
略一思忖,霍殷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