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才回过头去看垂耳兔,垂耳兔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过大的瞳仁却透出一股低落的意味。

他说:“对……对不、起。”

季朝映轻轻笑起来。

笑容纯粹烂漫,不见一点阴霾:“你道什么歉?说起来,当时你离那儿好近,你知道那些声音是怎么来的吗?”

她说:“我差点都以为是地震了呢。”

女孩拍着胸口,仿佛心有余悸,明明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灰土,但那些脏污却完全无法蒙蔽那股废墟中花株盛放的希冀光辉。

垂耳兔近乎痴迷地看着她,他艰涩地,一字一句地说:“不、是……地……地、震。”

“是……炸、弹。”

啊……

季朝映垂下眼睛。

她抬眼看向脸色苍白,仿佛不知世事的垂耳兔,心道。

果然是你啊。

这场意外来得突然,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却与季朝映再没有什么关系。

她的身影一直都被游乐园中的监控记录着,更有许多人愿意为她作人证,更不必提她身后还有一位在意外发生之前,一直跟着她默默保护的警员何舒。

在查清这一桩意外与季朝映毫无关联之后,她就被通知可以离开了。

“不过你今天的事情确实做得很好。”

又双叒叕负责了她的陈拾意神情放缓,道:“按照程序,你可能会被授予一枚奖章……可能是优秀市民,奖金大概在一万到三万这个间区,我会为你多争取一些。”

短短半个月,季朝映已经得到了将近十万元的奖金与补助,她向陈拾意点头道谢,又听她问:“对了,那个……”

陈拾意把“精神病人”四个字吞下去,怕吓到季朝映,“那个兔子人,和你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在事情结束之后,季朝映便和垂耳兔被警员分开带走,她摇头否认,道:“我们不认识,但是在游乐园里的时候,他和我交换了气球……后来忽然出事的时候,我看到那些气球飘得很低……”

于是猜他可能被带倒了,主动上前去帮助,这才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说到这里,季朝映又问:“说起来,那个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神色担忧,眼瞳清亮:“是不是那个过山车塌下来了?我听好多人好像都这么说。”

陈拾意本来趋近柔和的神情在她提及要点时重新变得严肃,她含混道:“可能是恶性的商业竞争,反正你这段时间别再往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