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很委婉,说是混混,但让人坐上警车的“混混”可不多见,陈拾意仔细打量着应逐的脸色,确定了她的神情不似作伪,才斟酌着提了提:“不是混混。”
之前到底是冤枉了应逐,再加上她之前的作为看着也是个热心市民再加上季朝映似乎在面对她的时候很有些情绪波动,种种考量叠加下来,终于加得陈拾意开了口。
她说:“她碰到了个带手镯的。”
手镯手铐的俗称,陈拾意瞥着应逐看她听没听懂,见她若有所思,才清了清嗓子,挑挑拣拣地凑了些能说的给她说了。
说来也巧,季朝映经历的这两次案子都挺罪证确凿的,犯罪痕迹没有清除,罪犯也都在她面前暴露了真面目,整起案件清楚明白得像是来给警员们冲业务。
像是这类案子,往往用不了多久就能宣告破案,之后官方通告一走,说不定比陈拾意说的还清楚。
大致意会了季朝映身上发生的事,应逐的眉头都忍不住皱紧了,她三下五除二把最后一点面汤喝完,自己坐着思考了几分钟,忽然问:“今天早上我们压着那男的来警局的时候,她说她本来就来你们这,而且你们看上去都和她挺熟悉……她之前也出过事?”
这语气几乎是在肯定了,陈拾意挑了挑眉,把最后半个鸡蛋吃完:“……你可以这么想。”
“如果你放不下心,等到她出来的时候我可以通知你。”陈拾意斟酌道:“你可以过来……看一看。”
陈拾意前几天才做过季朝映的审讯,很清楚地知道她是个刚刚搬来这里的小镇姑娘,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任何亲近的朋友,如果能在经历了两场凶案之后有个还算熟悉的人安抚她,说不定精神会更好一些。
不过也不一定会有多好。
毕竟一般人在经历了两次不幸后,就不会继续停留在原地了,陈拾意把泡面桶封好丢进垃圾桶,心想:等到这次的案子结了,她就会离开这座城市也说不定。
“所以她前不久才遇到了个带手镯的。”
应逐眉头皱的能打结,甚至有些匪夷所思:“然后呢,她来警局应该是你们叫的?她过来一趟,路上遇到个畏亵犯,又过了几个小时,又碰到了个带手镯的,别的不清楚,但看她脖子上那指头印,那人当时肯定是想把她掐死。”
陈拾意:“……”
应逐倒吸一大口冷气:“……真是辛苦她了。”
她愿将其称之为天下第一号倒霉蛋,短短几天里遇到两起案子并且成为起码一起案子里的受害者,这是什么程度的糟糕运气?
陈拾意不由得被她带得在脑子里简单排了排季朝映的日程:
7月23日,周六。
她刚刚搬到了租住的房子里,去和隔壁邻居打招呼,发现邻居是个杀人狂,几天内连杀两人,多亏了她足够幸运,才勉强幸存,并且救下了被杀人狂囚禁的可怜人。
之后的几天她在警局度过,一直到26日,她们大概断定了事情的经过,确定她的的确确只是一个误入的无辜者,才告知她,她可以离开警局回家去了。
然后就是27日,也就是今天。
陈拾意想着给她申请一笔奖金,一来是为了安抚,二来是为了安慰而且她本身也确实救出了案件中的上一位受害者,于是陈拾意给发了消息,让她今天来警局一趟……
然后,她就马不停蹄地遭遇了畏琐男和另一个更凶恶的,显然有意灌醉了她的分尸少年犯。
陈拾意:“……”
这完全已经不是单纯的倒霉能解释的吧!
她和应逐对视一眼,眼见着她没有出反驳,仿佛默认,应逐顿时瞳孔地震。
“福尔摩斯女士都没这么忙吧?”应逐的烟熏妆都挡不住她的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