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上还带着一点清淡的甜香,显然来自一个不知名的女人。
“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拾意温和地问她,语气柔软得完全不像那个雷厉风行的警员,她看着季朝映沾着一点点床沿坐着,又给她带去了另外一边。
那是一处由防透玻璃和瓷砖墙壁围出来的小卫生间,里面不但有马桶,还有高高地挂在天花板底下的花洒头。
“左边是热水,右边是冷水。”陈拾意按着花洒把手给季朝映示范,“要是身上不舒服,可以洗一洗,这里没有监控,你放心。”
季朝映便失魂落魄地点点头。
她又止住了眼泪,但整个人都在不自觉地发着抖,那眼圈旁边因为哭得太久泛出一片红,面色却全完全没有因此而沾光变得红润些,反倒苍白得仿佛一捧被烧制出来的雪白瓷人。
瓷人上生满了裂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裂开来。
陈拾意看得心惊胆战,有意想多留一会儿,防止这可怜的、短短几天里遭遇了两次不幸的女孩儿因为独处而惶恐不安,但她还没多留几分钟,手机上就发来了消息
叮咚一声,是同事的短信:“陈姐,我们在二楼那发现了很大一片的血迹……那小子杀人了!”
叮咚又一声:“陈姐,尸体就被埋在进门的花园那……我们搜寻了一下,被杀掉的那个好像是这户房子里的男娃,姐你快过来吧,这案子可能是未成年作案!”
又是一起凶案!
陈拾意不由得看了一眼季朝映,女孩就在她的眼皮底下,一米七不到,娇小的一只,她穿着长袖长裤,看着身形瘦削纤细,全然不像是有过锻炼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到底为什么会三番四次地牵扯进这样的凶案里,如果陈拾意不是亲眼看到了那个男的想把她推下阳台,恐怕现在都得怀疑她是不是……
……有意为之了。
“你先休息一下,”陈拾意伸手,用力按在女孩的肩头:“放心吧,这里很安全……你可以先睡一会,别的都不着急。”
不着急审讯做笔录,一来她是所有警员见证下的受害者,二来,她的精神状态……恐怕也不能支撑着她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了。
陈拾意在心中暗叹一声,打定主意去为这柔弱的可怜人申请一下心理干涉,起码在这起案子的笔录审讯之前……
先让她的精神状态回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