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亲近程度,远超于他和关昭真的关系。

要知道,哪怕关昭真和他见面的时间不算多,但两人勉强也算认识了数十年的朋友了,而季朝映……

“我其实也蛮惊讶的。”

季朝映捏着江信的脸,对方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面部僵硬呆板,看着像是受过虐待的动物:“你甚至旁观了他的审讯过程,但是他竟然没有试着报复你吗?”

“……”

关昭真叹了口气,她说:“我勉强算是帮过他,所以……他没记我的仇。”

也可能是记了,毕竟,他往杜梦松的车子里放炸弹的时候那辆车里除了会坐杜梦松,关昭真也会坐在副驾上。

只是关昭真并没有和杜梦松一样暴跳如雷,她……她只是觉得有些怜悯。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江信和乔珂是一样的,两人都存在缺陷,而乔珂的缺陷来自于她的生理,江信的缺陷则来自于他的精神。

他的精神显然并不能称得上坚韧,关昭真在最初见到他的时候,江信就已经有些不正常了,而在经历过审讯,和长时间的精神病院的“治疗”后……

对方已经有些……残缺。

就像是出现了裂纹的花瓶,在不经修补的情况下,花瓶会永远携带着缺角,哪怕修补过,那些裂纹也仍旧存在,永远不可能圆满如初。

“真可怜。”

季朝映轻轻叹了口气,她轻轻扯了扯江信脸颊上的肉,沉吟着询问:“想跟我走吗?”

关昭真顿时皱起眉头,但不等她制止,江信就已经犹如一只听到了收养消息的流浪狗一样,从喉咙里挤出几近于呜咽的声音。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