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尚且没有做好伪装,她接过餐盘,在一边坐下,开口道:“这餐送早了。”

陈拾意戳戳自己盘子里的肉:“请朋友吃个饭还要看早不早?”

法医挑眉:“我好像听见有人放屁。”

“那别吃,放着,我今天加餐了。”

“都送到我手里来了,还要回去?”

陈拾意抬起眉毛瞥她,法医耸耸肩,一边吃一边说:“问吧。”

“就知道你经验丰富。”

陈拾意道:“看出什么了没有?”

“还没开始仔细研究,不过他肚子上的伤口切口很平整,用的刀具很锋利,绝对不是寻常菜刀水果刀什么的能做到的。”

“尸体身上也没有太多人为产生的伤痕,他死前受过伤,腿上有缠绷带还有上药,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没有砂石残留,像被刮的,可能爬过树;脑后有淤伤,可能是受到撞击导致的……至于人为产生的伤痕,他脖子上有瘀痕,被人掐过,除此之外其实没有太多反抗的迹象,动手的人很有水平,可能正经练过。”

所以才能在不留下太多伤痕的情况下,制服受害人。

陈拾意一边点头一边叹气,感觉盘子里的肉都不香了:“听起来不像是混子能办到的。”

“说不准呢。”

法医安慰她:“万一人家混社会之前是医学生呢。”

陈拾意动作微顿,她沉吟道:“……你觉得,凶器可能是手术刀吗?”

“我可没这么说啊。”

法医道:“都没正经研究呢,但是把一个活人硬生生切开,这种心态……一般人很少能见到。”

事实上,法医研究过的尸体数不胜数,哪怕是罪犯,也很少有人能这么干脆地把另一个人切开……

干脆得,简直就像是在切一颗蔬菜。

法医眉头微皱:“就算是彼此有仇的普通人,在面对仇家的时候也不会这么……”

“干脆利落。”

陈拾意接过话头,喃喃道:“切口很平整,也就是说在那个人下手的时候,受害人没有进行挣扎,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下得去手,而且不是直接捅刀,割喉,而是切开肚子……”

听起来完全像是在虐杀。

“总之不合常理。”

法医道:“而且他身上没有捆绑痕迹哦,所以不是强制固定了位置。”

“你是说……他在那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

法医笑了笑,道:“还没正经下手呢,晚上再告诉你。”

“可以,晚上你发我消息,我可能回不来。”

“哎呦,辛苦了,下午干什么去?”

陈拾意无奈地摇了摇头:“去看监控,拼凑他最近的行迹,还得让人去查查他的人际关系……”

她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羡慕地看向法医。

对方也很忙,但是尸体其实并不是每天都会有,所以在大多数情况下,法医是能正常上下班的。

能正常上下班的法医拍了拍倒霉朋友的肩膀:“加油,活是累了点,但我相信你可以的,多做点案子,做出成绩好升职。”

陈拾意笑起来,“算了吧,还是祝我这段时间清闲点吧。”

毕竟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去做,要是工作太忙,调查进度就会不可避免地被拖下去……

万一错过了什么,让某些她担忧的坏事发生,那肯定是会……有点不甘心的。

一张熟悉的笑脸在脑海中浮现,下一秒,天真柔软的笑意变成冰冷平静的漠然,陈拾意不由得呼出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季朝映,还是因为忙了一天昨天又熬夜精力有点跟不上,吃完晚餐开始查监控的时候,陈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