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另一头的人完全想不到发送消息的人到底是用什么样的表情打下文字,季朝映甚至不用调动面部肌肉露出不安的神情,她微笑着打出关怀的字句,然后在第十天出现在了教练面前。
划去课时,再带他离开,教练开着车一声不吭,季朝映则在一边发出低低的咳嗽声。
最后教练递给她一包纸巾,握着方向盘的手抓的很紧,他低声说:“……我本来以为,你是后悔了。”
“怎么可能会后悔?我们可是说好的。”
季朝映在纸巾上喷水,然后按在鼻子上深呼吸,汲取水汽,她闷闷地说:“我只是玩水玩得久,感冒了而已,昨天实在难受,所以才不能出门。”
气氛终于缓和,那种隐隐的指责意味褪去了,教练提出她可以在旁边看着,等到身体恢复后再试着下水,季朝映则很坚持,她说:“昨天是因为没有准备,今天我带了换的衣服,很厚,很暖和的,我们练习到下午再走,那时候太阳大,可以晒干头发,不会觉得冷。”
教练没有再拒绝。
然后是第十一天、第十二天、第十三天……
新的一个月很快到来,季朝映已经可以在水塘里漂浮着晒太阳了,这段时间里教练的态度忽远忽近,显得阴晴不定,格外古怪。
而季朝映知道这是为什么。
她是最了解演员的观众,太明白要如何给予演员反馈和掌声,当一个演员长时间地在空荡荡的舞台上上演独角戏,那么对欢呼的观众产生不舍就是人之常情。
但没关系,季朝映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因为她是最好的观众,她知道要给予演员什么样的掌声,自然也就知道要如何发出倒彩声。
那是在第十八天,季朝映坐在圆圆的石头上吃小面包补充体力,被太阳晒得发烫的石面坐上去实在很舒服,有种骨头缝里的寒意都被祛除的爽快,教练在水里游了一圈,然后上岸,湿淋淋地走到她旁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话题很快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下走向情感方向,教练发表了一番自己对恋爱,结昏,组建家庭的恐惧,又顺势问起季朝映未来的打算,季朝映揪着小面包,想了想,说:“我的话……我觉得我可能会生个女儿吧。”
“女儿?”
教练皱了一下眉头,很轻,很快,几乎让人无法察觉他的不满,“那也不错,女孩都懂事,不过还是儿女双全才叫好,你可以等到孩子上了幼儿园,再生一个。”
季朝映惊奇地看他,那眼神不带恶意,只是奇怪,看得教练浑身不舒服,她说:“为什么要生第二个孩子,我顾不过来,小孩肯定也会觉得难过,而且女儿不也是儿吗,只要一个小女孩就足够啦。”
教练把伸展出去的脚收了回来,盘成坐禅状,他挺直了脊背,说:“现在的环境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可以让你老公帮忙,而且男孩不也挺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是女孩?”
他的态度太严肃,甚至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让原本轻快的闲聊变成了某种拉锯战,季朝映张了张口,眼中的困惑变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