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老板捻起手边的葵花籽,放在嘴巴里磕起来,对方每隔几秒就看向她,牙齿用力,发出“咔嚓”一声,像是对她颇为不满。
她在焦躁。
季朝映断定,为什么焦躁?因为这里的治安确实很有问题?
不,不太对。
季朝映看着手机上弹出扫码成功的标识,向老板展示了一下,她拿起雪糕向外走去,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如果只是普通的治安问题,不至于成这幅样子,
季朝映回想着自己应声时,老板捏着手机的那只手,彼时对方快速滑动大拇指,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几秒钟后,老板停顿动作,微微抬手,像是想给她看什么东西,迟疑了一下,又把手收了回去。
是这里最近发生了什么?
是死人了吗,有凶杀案件?
看老板的反应,凶手应该还没有找到?
季朝映把水果味的雪糕分给应逐,听见老板又在后面叫了一声:“晚上早点回家!”
她转过头应声,应逐有点纳闷地把雪糕塞进嘴里,啃得咔嚓咔嚓的。
走出一段路,已经把雪糕啃下去半根的应逐偷偷摸摸:“那个阿姨好怪,一句话干嘛说三次。”
季朝映瞄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经的生长环境太过平和,又或者是因为她自己本身具备的生理条件的原因,应逐对危险的感知迟钝得惊人。
难道大体型的世界真的能这样不同?
季朝映舔舔黑巧克力流心,敷衍她:“可能是担心我们听不清。”
应逐琢磨了一下,若有所思:“好像有点道理,我之前听说有些男人有遗传性基因病,会患有间歇性失聪症……这个阿姨家里可能也有病患在吧。”
“……”
季朝映没忍住笑了一下,应逐这下子敏锐起来了,问:“你高兴什么?”
季朝映面不改色:“想到和你一起出来玩,就很高兴。”
应逐顿时裂开了嘴巴。
季朝映在前一天在网络上找过鬼屋的资料,知道它开设在曾经的废弃学校里,两人沿着冷清的街道又往里走了一截,终于走到了鬼屋门前。
曾经属于学校的铁栏杆大门被红色油漆装饰了一番,在锈迹斑斑的同时显出某种惊悚感,看得出来,运营人员很喜欢学校龟裂开来的水泥地和上面的杂草,是以保留了建筑前身留下来的凄冷岁月感,只在门口的位置做了修补,通出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