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烫伤。

他几乎立刻就想找个什么地方把自己藏起来,但一想到自己正在干什么事,步伐又仿佛被钉死在了这里似的,一步都走不开、动不了。

“哎。”

季朝映见他还是不回神,都变得有些无奈了,她背着手又凑近了一点:“是太阳太晒了吗?你中暑啦?”

伴随着她愈发凑近的距离,对方可算是回过了神,黑皮的丑陋怪物真的表现得像个怪物,他无比突兀,也无比粗暴的一声大喊:“别过来!”

他鼻孔一张一合,整张黝黑的面孔都像是烧着了的碳似的,又黑又红,那淡得几乎没有的眉毛不自觉地皱紧,形成了一个狰狞的,像是恐吓,又仿佛是懊恼的表情。

显然,他也没想过自己的反应居然会是这样的。

季朝映被叫得愣了愣,但脸上的神情却没有变化,她是如此的宽容又温和,完全不像是张旺所想的那样,立刻态度大变,最起码也该骂他一句“神经病”再匆匆离开,而是自己往后退了退,带着点仿佛做错了事的不知所措,“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花。”

她有点懊恼地皱起眉头,脾气惊人的和善温柔:“我看栅栏上的是蔷薇吧,我家里也有种的,这一株是你种下来的吗?”

她说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神情又不自觉地舒展,变得柔软温和,而又真挚纯澈:“它长得真好,一株就爬了整面栅栏,而且开满了花,你一定照料得很用心吧?”

……不是的。

这些花不是他种的,这是李兆的花。

这些花都是有专业的园艺阿姨来照顾的,李兆和他说过,好像是一两周来一次。

张旺干涩地咽了一口口水,他在心里无声地应答女孩的问话,然后他开口。

他开口,他说:“……是啊,照顾它还挺辛苦的。”

听到他的回应,女孩不由得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皮肤白、五官清秀,笑起来几乎美好得和白蔷薇一样烂漫美丽,直叫从没得到过女孩子友善待遇的张旺头晕目眩。

“你真厉害,”女孩语气真挚,她发自内心地赞叹着:“我其实也种过的,我妈妈也和你一样,很爱园艺,她教过我,但我对这些不太擅长……”

她的眼睛水盈盈的,仿佛两颗坠在水银里的黑宝石:“我栽种的花,自己照顾的时候从没有长得这么好过,后来我妈妈看不下去,就都要去自己打理了,不要我碰了。”

她声音轻柔,仿佛一团团软云一般将人簇住,张旺看着她笑吟吟的面孔,只觉得自己骨头都酥了。

他甚至听不清楚对方张合的唇瓣间到底在诉说着什么只有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砰!

砰!

砰!

“那要不……”他干涩地咽动喉咙,只觉得从喉头到双肺都被火燎得发干发疼:“我教你怎么种花吧。”

他神魂颠倒:“我……很会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