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季朝映呢,就没人管管她吗!
哪怕心里清楚女孩其实并不寻常,但陈拾意心头还是生出一股火气,闷在胸口发噎发痛,她思考着要不要等到晚上的时候主动提一提这个话题,又忍不住想季母下午出门,说不定就是去看女儿了呢。
……并没有。
晚上八点多时,离家一天的季母终于又回来了,手里拖着沉甸甸的行李箱,箱子缝隙间有棕红色痕迹。
陈拾意心里一紧,借口离开后在门口处观察了一番,发现季母一路走来竟然留下了斑斑点点的血迹……那行李箱里到底是什么!
她心中惊疑不定,不动声色地回到屋里,便见到季母和林女士已经把东西放进了厨房里,见到她回来,季母顺手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锁,挂在了厨房门口的锁扣上。
陈拾意假装没有看见,主动上前毛遂自荐:“阿姨出去一趟辛苦了,您吃过晚餐了没有,我和林阿姨都还没吃,要不让我做道拿手菜?”
季母直接拒绝,陈拾意再三推荐,最终,她走进了厨房,在冰柜边看到了那只莫名出现的行李箱,箱子底部仍有鲜血滴溅,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陈拾意:“有肉类吗阿姨,我比较习惯做荤菜。”
季母道:“晚上吃得荤腥不好,太沉,不好消化。”
陈拾意:“没关系,我可以额外做点素菜淡淡口,我看您出门在外也累得不轻,多吃些肉食恢复得更快。”
最后,季母从冰柜里拖出一块肉排,陈拾意试图探头去看,只看见一片红艳艳的色彩,紧接着,季母把肉拍在木案上让开位置,林女士持刀上前。
她下刀行云流水,堪称庖丁解牛,莫名让陈拾意觉得熟悉。
她思考片刻,在把肉类放进锅中爆炒时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手法和她的法医同事下刀解剖时好相似!
不,不能说是相似,应该说是完全一样吧!
从未闻过的肉香飘起,钻进鼻腔,陈拾意顿住:……这到底是什么!
晚餐,陈拾意吃了白饭。
当夜,她试图撬开厨房门,被狗闻风报案,在季母到来之前从后门绕路爬窗回到了客房。
拉开窗时,房门缓缓打开,季母站在门口,面容藏在黑暗中。
陈拾意脚下一空,差点从二楼摔下去,幸好手臂肌肉久经锻炼,轻松把她挂在了窗户边沿,她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听见季母说:“带回来的是骆驼肉晚上安生点,孕妇觉都轻。”
说完,季母关门离开,陈拾意惊出一身冷汗。
她为什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又为什么能这么精准地发现她的行动路线
啊,原来她是季朝映的亲生母亲。
……好像一下子释然了许多。
但陈拾意自然不会听了就信,天亮后,她出门调查,发现在距离家里七公里的地方,真的有人宰杀了骆驼,是只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伤到了人的公骆驼。
但那真的是骆驼肉吗?
某种本能在提醒着陈拾意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两个中年女人如常生活,只是生活的细节有些异样,在第三天傍晚,季母的朋友送来应季瓜果,季母挑出一只西瓜,一手按在西瓜顶部,水果刀在手中旋转,然后猛地刺入。
整个过程迅捷快速,甚至没有让轻轻一碰就会爆开的汁水沾在刀上,彼时陈拾意看到这一幕,恍惚间把西瓜看成了被按住头顶刺入眼眶的人头。
陈拾意:“……”
不知道说什么。
按理来说,明明没有证据,就算是面对她极厌恶的人,她也应该以尽量公正客观的视角去看待,但现在……
现在,陈拾意只能说,每一次见到季母,哪怕对方只是在走路,她脑海中的某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