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临头,她双腿一阵阵发软,哭的停不下来:“怎么……嗝,怎么可能……”

烟越来越大,她要喘不过气来了,就算她们冲出这一层,没有钥匙,到了下面还不是要被烧死?

天杀的姓宁的,第五把钥匙到底被她放哪了呜呜呜……当初还不如她自己从后门钻窗跑路呜呜呜哇啊啊啊啊

季朝映打好死结,把她固定好,陈拾意掂量了一下铁棍,预备对着窗户上被钉住的木板出手,不等她用力,季朝映先一步抽过铁棍,黑乎乎的脸上双眼沉静。

“你没有经验,放着我来。”

……她确实没有经验。

陈拾意松开手,看着季朝映背着昏迷不醒的宁想娣仍旧轻巧的步伐,心头掠过一丝疑云。

……但为什么这么说,她有经验吗?还是说……

学过?

季朝映转了转铁棍,对准木板受力薄弱处猛地挥出,两下就把封住窗户的木板砸断,毒烟呛人外加痛哭不止,郭巧慧上气不接下气,她被不同寻常的响声吸引去视线,在季朝映砸碎窗户的同时发出尖锐的鸣叫。

“干什么……咳咳咳,咳咳……会……会爆燃”

她学过火灾逃生……嘎?

是,是奇迹吗,为什么没爆燃?

警员还是到来了。

这一系列事情说起来漫长,但是真实经历过去,也不过是十来分钟的事。

当警车摸着黑开到的时候,抖着腿的郭巧慧已经踩在冰凉的地面上了,她身上带着浓浓的焦糊味,同时伴随的,还有一股烤血肠的味道,郭巧慧惊魂未定,抽着鼻子被解开后,才发现血肠味来自身上缠着的布条。

有一部分布条还是湿漉漉的,保有余温,昏暗的夜色里看不清东西,郭巧慧抓着布条在鼻尖闻了闻,一股腥味直冲天灵盖,差点没让她原地呕出来。

……什么东西?

郭巧慧茫然地抓着布条,余光看着两道黑影在她面前晃动着,姓宁的似乎晕过去了,没有她配合,布条比较难解开,这两人在把她解下来。

不远处传来车辆运行的声音,面前的人似乎没功夫再关注她……郭巧慧脑子里嗡嗡作响,要……要跑吗?

来的肯定是警员,她身上还有案底,还是逃犯……被抓回去怎么办?

现在……现在天色很黑,她们不一定注意到她,但是……就像是陈拾意之前说的,这周围除了省会就是散落的小乡镇,她现在连一身能穿的衣服都没有,一个人跑,跑掉吗?

前途一片漆黑,郭巧慧眨眨眼睛,死里逃生的情绪还没缓过劲,她又想哭了。

不……不行。

她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样她都没死,难道不是证明了她命不该绝吗?

郭巧慧咬咬牙,撑着发软的双腿蠕动了一下,调转方向想偷偷远离,还没蠕动出两步,身上忽然一紧,还没被清理下去的布条勒住了她。

“你想跑去哪?”

已经变得有些耳熟的甜美声音里带着被烟熏出来的沙哑,郭巧慧心头一紧,扑棱着四肢想挣开布条,最后还是像只被揪住尾巴的乌龟一样被拉了回来。

“……我没想跑。”

郭巧慧颤巍巍转过身,感觉头顶似乎有点东西落了下来,痒痒的。

她伸手拨了一下,发现是季朝映的头发,吓得连忙松开手,眼泪含在眼睛里打转:“……我就是……我就是想活动活动筋骨。”

“那就好。”

提住了她的季朝映微微笑了笑,态度很温和,她听见了车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人下了车,脚步声不算轻,人数不少。

“毕竟你也是被绑来的受害者,要是出了什么事,大家都会紧张的。”

郭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