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映忍不住想要叹息,但并没有排斥。

她带着郭巧慧往上走,郭巧慧磨磨蹭蹭的,走得很不情愿。

越是往上,就越能感觉到温度在升高,郭巧慧不知道额头的汗水到底是因为温度还是因为紧张,她试图找到话题:“你是要去找最后的那把钥匙吗?”

季朝映在她身后跟着,从鼻腔里发出一点哼声,郭巧慧当这是默认了,她继续说:“钥匙肯定在宁宁姐手里,但是她和姓柳的有私仇,你和他的关系其实也不熟对吧,你要是能帮帮忙……说不定宁宁姐就会把钥匙给你呢。”

郭巧慧脖子上在冒汗,作为把季朝映绑到这里来的罪魁祸首之一,她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很是心虚,但事情进展到这一步,万一宁宁姐真被制住了,她肯定也讨不了什么好处,倒不如多尝试尝试,万一呢?

季朝映在她准备拐弯继续往上的时候敲了一下她的手臂,用教鞭的末端戳着她往走廊里去,郭巧慧看一眼被钉上木板的窗户,担心对方是想破窗,急得背后也开始发汗,嘴巴不自觉地说得更快了。

“你就不好奇宁宁姐为什么对姓柳的那么大意见吗?”

季朝映站在一扇未封的窗前,伸手开始对付生锈的插栓,沉寂许久的大楼里,连玻璃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土,她屏住呼吸拉开窗户,抬眼向远处看去。

“不好奇。”

郭巧慧:“……”

她卡住了。

但看季朝映的语气平淡,没有明显的情绪偏向,她咽了咽口水,又开始试探:“那你知不知道姓柳的其实有好多女朋友?我之前住的地方,上上下下的房间里全是女人,有七八个,你就不介意?”

她闭着眼睛瞎说,但心里其实感觉自己也不算瞎说,自从她选择跟着柳林离开,被柳林带到了那栋二层小楼里之后,她就有感觉到小楼里的女人之间那有些古怪的气氛。

这种气氛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但每一次都十分清晰,让郭巧慧感到别扭不已,一开始她并不明白相处时的片刻古怪到底是因为什么,直到柳林再一次出现在那栋小楼里。

几乎所有人都在围着他,关注他,同时也关注有谁去往他身边,她们并不紧紧跟在他身边,像连体儿一样与他紧紧连接,只是原本喜欢在房间里读书的人将读书的地点放在了客厅,原本会在下午一起游戏的人会放下游戏在楼下晒着太阳喝冷饮……所有人都会出现在他能看到的地方是所有人。

而阿宁在这些女人中拥有特殊的地位,她一手包揽柳林相关的所有事物,完全没有人和她“争抢”除了刚来的郭巧慧。

而郭巧慧的挑衅显然以失败告终。

她警惕地试探着,看着季朝映推开窗,像是能看见黑暗中的事物一样远眺,郭巧慧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手机的灯光,昏暗的光线下,她的同龄人呈现出一种思索般的神态,她没有说话,那么也就是没有拒绝。

那我或许可以继续说下去。

郭巧慧这样想。

她说:“我感觉他其实在开后宫,你不觉得吗?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那我猜你也得住到那栋小楼里面去……但那里的环境和你自己家其实完全不能比,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宁宁姐吗?我猜其实你也有好奇的吧……不然你为什么要问他要宁宁姐?”

模糊的黑影在远处移动着,风送来了一点喘息声,轻得像幻听,季朝映在几乎连成一片的黑暗中注视着,没有纠正郭巧慧的误解,只是继续听着她说。

“宁宁姐跟了他十多年了,我听她们说,就算是那些女人都愿意把他让给宁宁姐……连她们都说宁宁姐付出了很多,姓柳的应该多陪陪她,但就算是宁宁姐,不也还是被姓柳的……”送给你了吗?

郭巧慧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