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恋爱谈多了脑子坏了?”

郭巧慧咬牙切齿,硬着头皮在季朝映的注视下把胶带贴到她脸上:“干都干了就干好点,她嘴不堵上叫救命怎么办!到底你是老手还是我是老手!”

黑色的胶带带着一股淡淡的苦味,季朝映偏头往旁边躲了一下,没躲开,被郭巧慧压着脑袋封住了嘴巴,阿宁张了一下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能怎么说,最后她犹豫了一下,在郭巧慧沉思着掏出一截卫生纸团成球,试图把它们塞进女孩耳朵里再用胶带封住的时候走了过去,“我来。”

季朝映:“……”

她眨了一下眼睛,因为下半张脸被胶带牢牢贴住,从物理意义上笑不出来了。

阿宁明显是个熟手,行李箱里甚至还有备耳塞,季朝映被塞住耳朵,声音顿时被隔绝在外,她看见郭巧慧张了张嘴巴,然后伸手晃了晃,似乎是在测试反应,配合性地偏了偏脸。

确定了变态似乎听不见什么,郭巧慧顿时恶狠狠地说:“把她眼睛也蒙上!”

阿宁:“……”

季朝映又眨了眨眼睛。

她原本整理得柔顺的头发被郭巧慧弄乱了一些,线条圆润的杏眼清澈透亮,倒映出郭巧慧的影子,看起来竟有种孩童一般天真的执拗。

但郭巧慧之前亲耳听着这个变态对着阿宁施虐,那惨叫现在回想起来都让她身上发麻,她被看得浑身上下都在起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往旁边挪了挪,试图用阿宁挡住自己,然后她继续道:“把她的眼睛也蒙上,现在天还亮着,她能看见我们在干什么,万一有人来救她,她猜出来你准备了些什么怎么办?咱们连车都没有,被围了根本跑不远……”

阿宁停顿了一会儿,才说:“……你刚刚看见她,不是很不高兴?”

“我不高兴难道能他爹的有什么用吗!”

郭巧慧用力瞪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说:“人都在这了,难道能真把她放了?还有,你一个人怎么抓住她的,之前不还根本打不过吗?”

阿宁看着她,耳边的声音有些变调,她晃了晃头,然后伸手拍了一下耳朵:“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聋了?算了……”

郭巧慧又气又烦,但又没什么办法,她在阿宁腰间看了两眼,然后伸手在脸上擦了一下:“反正也就一颗子弹的事。”

最后季朝映的眼睛还是被盖住了。

郭巧慧剪开了一条黑色T恤,把她的眼睛一圈圈缠紧,于是时间的流动开始凝固,失去了视觉和听觉,其它的感官开始发挥作用,并且变得更加敏锐,地面上时不时传来轻微的震颤,空气中有灰尘弥漫,是有大型物品被挪动,浓烈的油腥味在叠加,鼻腔内难受得仿佛也被涂抹了一层油脂,是两人又开始往四周倾倒食用油。

皮肤能感受到风的流动,是窗玻璃年久失修,残留的光感让她能觉出脸上有阴影在晃动,是破旧的房门在扇动。

系统担忧地在脑海中叫她:“宿主”

“没关系。”

季朝映紧紧靠着椅背,她对系统说:“没关系,统统,不用担心我。”

失去了视觉和听觉,时间的流逝变得格外缓慢,当身边开始有人走来走去,墙壁带动着铁架床一起颤动时,季朝映才意识到。

准备工作即将完成,快有一场好戏开演了。

阿宁接到了柳林打来的电话。

她是黑户,没有身份,能使用的电话卡都是通过一些“关系”违规得来的,柳林那里有一张表,当表上的电话卡被划掉一半时,阿宁就会给他一张新的。

所以他能联系到阿宁,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天色已经灰暗下来,在废弃许久的老旧楼房里,郭巧慧在几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