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陈拾意没了顾忌,一把把他推开,但她也没有再试图拨号,瞬间的情绪波动后,她重新冷静下来,也意识到报警其实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季朝映身上的情况……有些过于复杂,而且就像是中年女人一家意识到了不对却又无可奈何的情况一样,没有证据在手,报警其实起不到什么效用,并且即便有证据到时候到了警局又要怎么说明?
陈拾意用力咬紧指节,焦虑的气息几乎无法掩盖,但柳林却微微弯起了嘴角,然后又将笑意压下。
他主动上前,神情郑重,竟然显出一种可靠,“不用着急,我大概能想到她可能在哪儿……我想,我应该有办法找到她。”
季朝映在最近这段时间里唯一结下的仇,不就是和阿宁?
他之前把这女人当做礼物送给了季朝映,就算当时她接受了这个结局,但最后不还是逃跑了吗?
柳林不信她没有不甘,如果季朝映忽然消失不见,那么她有很大的概率,会在阿宁手里。
第222章 我要杀了她。
电话响起的时候, 阿宁正在把破旧的木板拆开,然后用钢钉钉在窗户两边。
这栋小学虽然已经废弃许久,但墙体和窗户却仍旧保持完好, 一二楼的窗被水泥砖头封住,防止外来者潜入,三楼以及三楼往上的楼层则在窗外安装了铁栅栏,应该是为了学生们的安全着想。
但漫长的时间, 让好几扇窗户的栅栏都被铁锈侵蚀弱化, 阿宁不得不在里侧用木板封住窗户,防止有人从窗户里钻出。
几个小时前,郭巧慧刚刚买完东西回来,看见季朝映后, 她就发出了尖锐的鸣叫声,像一只刚刚烧开的老式开水壶。
郭巧慧指着被绳子绑的严严实实的季朝映,发出的声音简直是尖叫了:“她是从哪儿来的?!”
彼时的阿宁已经把季朝映的上半身牢牢固定, 正在把她的双脚分开绑在同一张床的两根实心的方形铁管上, 她看了一眼郭巧慧,一声不吭, 而郭巧慧冲上来一把把她扯开,眼睛瞪得溜圆:“你疯了?!说好的就一个就一个, 你不找柳林抓她干嘛!别跟我说你是想对她下手,甭管柳林什么态度,陈拾意之后肯定要来找她,你神经病啊!你要作死干什么不早说, 早说我管你去死啊!”
季朝映在一边听着, 忍不住露出笑来,她的双手呈抓握状和床头的护栏绑在一起, 完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态,但那张脸上竟没有丝毫恐惧,反而笑意盈盈,看得郭巧慧心里直发怵。
阿宁蹲着身把人绑好了,才说:“人已经在这了。”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性。
季朝映觉得有趣,轻轻歪头去看她们,乌黑的头发堆在颊侧,衬得面容愈发白皙,干净得和周围破旧的事物格格不入。
她声音很轻,甜蜜温柔:“我看到你了。”
郭巧慧差点没骂出声来。
她气的跳脚,阿宁却还是平静地做着自己的事,这处房间曾经被当做宿舍使用,屋内共有两只铁架床,都是上下铺,她把其它床上的木制床板都拆卸下来,把其中一部分堆在季朝映下方,然后提起一只看起来就用了很久的塑料壶,把里面的东西泼在木板和墙壁上。
“你要是不想,就把她放了。”
郭巧慧恨不得把她脑袋卸下来,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我脑子有病啊我把她放了!”
“那就过来帮忙。”
事情干都干了,人也已经发现自己是同伙了,郭巧慧能怎么办?
她又气又恼,急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但也只能骂骂咧咧地开始干活,帮阿宁把那些木板涂上一层和不明粉末混合在一起的油脂,然后听着指挥,把木板几块几块地搬下去。
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