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拾意回想了一下自己四百平的房子和三百平的院子,沉默了一下,婉拒道:“还是不用了,我本来也没什么常服,先借你的穿一下,等到我们过去,再去店里买两身便宜的,而且我住的远,咱们是三点的票,要是赶过去误了时间就不好了。”

季朝映看了一眼她的黑背心,点头应下,去帮陈拾意挑了两件宽松的衣服出来,开始坐在沙发上涂抹身体乳。

“咔哒”一声,玻璃隔门一关,间隔了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又是“咔哒”一声,穿着短袖和七分裤的陈拾意走了出来。

季朝映给她挑的都是经过考验的宽松款,那件短袖在季朝映身上能垂到大腿,在陈拾意身上就刚刚合适,那条松紧腰的阔腿裤在季朝映身上长短合宜,在陈拾意这里就短了一截,所幸衣服款式不错,短的那一截完全可以看成是年轻人的时尚。

陈拾意拨着头发走回客厅,先嗅见的便是充斥满整个空间的浓郁香气,她顿了一下,视线落到还在整理头发的季朝映身上,一时间无言以对。

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被女孩揽在臂弯里,像一卷绸制的披肩,季朝映正拿着吹风机,一边在发尾处抹上护发精油,一边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吹了没几下,就又要用梳子将头发理顺,免得吹久了发丝打结,清理又要好一段时间。

陈拾意伸手拨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走到季朝映旁边,看了一眼还没盖上盖子的膏状身体乳,伸手在盖子上面敲了敲,见季朝映点头,便把盖子拧回去,问:“你……头发还没干?”

季朝映“唔”了一声,说:“还要再吹一会儿。”

陈拾意的头发短,都不用仔细擦拭,等五分钟就干 ,但季朝映却不一样,长发的维护是一件很费事费力的事,一旦不注意,就很容易让头发变得干枯毛躁尤其今天头发洗得勤,就更要注意了。

维护这可怜又柔弱的外貌,可是要花费大功夫的。

陈拾意无声地叹了口气,看季朝映一时半会儿似乎还没办法结束的样子,回到卫生间开始拖地,简单拖完地后,她又拿上换下来的脏衣服,询问过季朝映后,把衣服放进了洗衣机里。

略显老旧的洗衣机“轰隆轰隆”地转动起来,陈拾意洗过手,又走回来,发现季朝映居然还是在和头发较劲,没忍住,又叹了一口气。

……这也太麻烦了。

陈拾意是没有留过头发的,头发最长的时候,也只到脖颈,还是那时候在上高中,喜欢显个性,要做发型,也因此,她其实有点……不太理解长发的意义是什么。

但不理解归不理解,也不妨碍她在旁边打量了一会儿季朝映的动作之后,上前从她手里接过吹风机,帮她把自己不好处理的脑后的头发都吹干。

季朝映有些不放心,指挥道:“不要撩着吹,会打结的,梳开会痛的。”

陈拾意:“……”

所以留长头发的意义在哪里。

她老老实实地按照季朝映的指挥帮她把后面的头发吹干,微热的暖风带着护发精油的香味扩散,和身体乳的气味融在一起,变成一种甜调的花果香。

有了陈拾意帮把手,本就已经半干的头发飞快干透,季朝映从手腕上挑下发绳,试图从陈拾意手里接过梳子,但陈拾意心头一动,迟疑片刻,没松手,而是道:“……要梳个辫子吗?”

嗯?

季朝映问道:“你会吗?”

“以前看别人梳过。”

陈拾意家里的保姆也留着很长的头发,她十几岁的时候,保姆阿姨也才四十来岁,陈拾意看过对方把头发梳成麻花辫,再盘起来,方便做事。

麻花辫嘛,能有什么难的?

陈拾意接过发绳,信心十足地动手,狼狈不堪地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