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能不能逮到呢你……”
一边拉着她道:“来来,咱俩抬这一头,小陈力气大,麻烦在上边提着,一二三走!”
来来回回十几趟,终于把该丢的东西都丢了出去,带了一些霉变气味与不详异味的老旧家具和废品堆了一地。
赵姨叫来回收废品的老阿姨,等到几个人一起把东西搬到对方的敞篷四轮车上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钟了。
赵姨累得气喘吁吁,季朝映和陈拾意也满头大汗,肉墩墩的赵姨用脖子上的小方巾擦了擦汗,一挥手,尽显中年女人的豪爽气概:“走,今天可给你们累着了,咱们去吃点实在的,姨姨请!”
但她一番好意,在今天却只能惨遭拒绝,陈拾意先摇头,说自己还得回去继续打扫卫生,季朝映也摇头,说:“谢谢赵姨,但我身上都是汗,有点难受……我想回家去洗澡。”
豪爽和死要面子很容易被牵连到一起,但赵姨显然很懂适可而止,她砸砸嘴巴,说:“行,那你们先忙去,哎呦我这个腰啊……我得去做个针灸……”
目送那头被染成红色的卷毛一跳一跳地离开,本来还算和谐的气氛,一下子就凝滞了下来。
季朝映坐在花坛边上,对面是靠着路灯休息的陈拾意,季朝映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陈拾意则盯着季朝映身后长得茂密的绿植。
焱焱的燥热被风卷成无形的热浪,吹得人心里涌上一阵一阵的郁躁。
最终,在骑着小黄车的外卖阿姨投来了怪异的注视后,陈拾意呼出一口气,主动开口道:“……怎么这么突然?”
说完这一句,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陈拾意又补充道:“是家里人出了什么事吗?要不要我帮忙?”
她的视线落到季朝映身上,带着一点怪异的,过分专注的针刺感,季朝映抬起眼来看向她,白皙清秀的脸蛋因为长时间的劳动变得红扑扑一片,像是被丢进高温烤炉里蒸烤了太久的小甜点。
季朝映冲着面前的好朋友笑起来,眼睛笑得弯弯的,黑色的发丝也被汗水打湿,变成一绺一绺地贴在脸上,看上去有点天真的傻气:“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的,是我家里的姨姨想要个女儿,要去机构里做科技辅助,但她一个人不好照顾自己嘛……我妈妈就要陪着她去,但家里还有小狗没人看着,所以我得回去帮忙照顾几天……应该过上一两周,就能回来啦。”
她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手上的灰尘顿时沾到脸上,染出一块灰色,但女孩显然还没意识到她把自己弄脏了,只是继续说:“等到我回来的时候,还可以给你带一点礼物……不过以后一起早餐的话可能不行……我早上的时候一般不怎么出门的,但如果你回来的早,我们可以一起准备吃晚餐。”
她微微仰着脸,认真地做着以后的打算,清澈的杏眼里盛满了笑意,连带着脸颊上的灰尘也变得可爱起来,陈拾意忽然觉得有点恍惚,像是喝醉了酒,大脑开始变得昏沉。
或许是因为正午的阳光过于热烈,视线所及的所有事物都被明亮到甚至有些刺目的日光添了一层扭曲的滤镜,陈拾意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起那些本不该出现在女孩身上的零零散散的小物件是不是一场幻觉,而自己在前段时间里调查出的那些巧合,也只是一场连续的长久的梦境。
那些寄生在阴影中的异常,只是某种长存的梦魇,而现实中的女孩,正毫无防备地仰起脸庞看向她,杏眼的线条圆融而流畅。
太熟悉了。
醉酒一般的恍惚感,让陈拾意有点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她抬起手,想要帮季朝映擦点脸颊上的脏污,但还没碰到那点灰尘,背后就忽然响起鸭子的叫声。
叭叭叭叭叭叭
送完餐的外卖阿姨骑着小黄车再次路过,她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