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瘦弱一些的女人,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显然毫无反抗之力,男人步步紧逼,她却只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但或许是出于母性,在以往,总会对丈夫言听计从的女人,此刻却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过得更好一些而抗争起来,她紧紧靠着墙壁,身体因为畏惧而抖动着,但在丈夫长大嘴巴,发出愤怒的咆哮声时,她却坚持着不肯退避……

“他怎么说也不肯,我也不怕您笑话,他以前想怎么都行啊,但这丫头可是我们的亲生孩子……”

潘丽萱一边哽咽,一边不住地擦着眼睛,何舒立刻感慨着说:“唉,这事儿闹的……”

她简单安慰了潘丽萱两句,又追问道:“那他之后呢?他先回家了?”

潘丽萱只是一个劲儿地哭,也一个劲儿地摇头,何舒耐心地等着,潘丽萱哭了一会儿,情绪缓和了一些,才继续说:“他跟着别的女人跑了!”

这话一出,何舒的表情立刻怪异了起来,但潘丽萱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她哭哭啼啼地说:“……他以前就不喜欢我,我都知道,我是知道的……但我一个女人,还能怎么样,日子都这样了,不就只能过下去了吗?他以前就经常出去打牌,每次出事都得是我去领他,哪家男人是这样的……”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两个警员就这么被迫听潘丽萱翻来覆去地哭诉着她坎坷的婚姻和夫妻感情,光“我一个女人”这句话,潘丽萱就起码说了二十次,她翻来覆去地诉着苦,从她老公总是出去打牌都是那些狐朋狗友带坏的,到她老公回家也不愿意和她睡一块儿这肯定就是他在外面有了别人,紧接着,潘丽萱又围着自己为这个家庭,为了自己老公的辛苦付出开始痛哭,一边哭一边骂,期间用掉了一整包抽纸,还是陈拾意又从隔壁桌拿了一包烟给她续上了……

就这样,等到潘丽萱把声音哭哑的时候,何舒也大致了解清楚当时的情况。

就和她猜想的一样,或许在潘丽萱和她的丈夫发生了争执的那一天,张青建就盯上了这个在潘丽萱的哭诉中跟着别的女人跑了的男人,只是这个在婚姻里吃尽了苦头的女人并没有想到,她的丈夫可能不是因为赌气和对她以及对孩子的厌恶,跟着别的女人跑了,而是在那个雨天,被人……取下了一部分,放进了胃里。

看着还在哭个不停的潘丽萱,何舒又同情,又有些无奈,只能庆幸于因为案件此刻还没有结束……她暂时还不必把对方丈夫的死讯带给她。

等到何舒终于安慰好了潘丽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近四点了。

或许是因为悲剧总应该伴随着不停歇的雨,当陈拾意拉开玻璃门门时,天上已经积云密布,暖烘烘的风里,也多了几分湿漉漉的潮意。

刚刚从空调统治区内离开的两人被湿漉漉的热风吹了满脸,无处不在的闷热笼罩了处于室外的每一个人,或许是因为天气不好,同时也过了上班、上学的点儿,街道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只剩下一些店铺还开着门。

“今天怎么一直不说话?”

被潘丽萱哭的有些头痛的何舒伸手按了按陈拾意的肩膀,她说:“也怪可怜的……唉,你是还没缓过来,还是不爱听这些家长里短的?”

何舒伸手环住了陈拾意的肩膀,用力环了她一下,陈拾意一直低着头,琢磨着什么,她开口说:“不是不爱听这些,我就是觉得……”

话说到一半,她又顿住了,陈拾意抬手,用指尖擦了一下眼角,自己试过,她不由得觉得更别扭了,一般人擦眼睛的时候,都会用手指指背或手背,可潘丽萱……

这个姿势,总感觉有些怪怪的,而且这个中年女人的情感变化,未免也有些太快了,前一秒,她虽然有些紧张,但情绪却还算稳定,可后一秒,她的眼泪说落就落,一下子就变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