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不是全然不同,也像不到哪里去。
啪嗒。
啪嗒。
啪嗒。
耳边传来极其细微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那声音隐藏在雄哥和孙子压低的窃窃私语中,随着来人的距离逐渐接近而变得清晰明显,季朝映收敛起面上的笑意,安静地躺在地上,仿佛等待救赎的可怜睡美人。
啪嗒。
啪嗒。
啪嗒。
脚步声越来越大,稳定中带着条理,仿佛每一步跨越的台阶都是恒定的,雄哥也终于意识到什么,他拍了孙子一把,低声叮嘱了几句,让他到门口等着,季朝映听见了衣服摩擦的簌簌声,孙子似乎不是很情愿,然后被雄哥推了一把,脚下发虚地藏到了最接近门口的一小堵墙后面。
烂尾楼里并没有安装门窗,季朝映听着耳边杂乱虚浮的脚步声,判断出孙子大概藏身的位置那是门口玄关处,有被隔出一小处空间,大概二十平米,或许是留作衣帽、储物间的区域。
啪嗒。
啪嗒。
啪嗒。
脚步声越来越近,季朝映听见雄哥的呼吸声也变得有些粗重,她听见熟悉的,呲呲的双手搓动声,是雄哥在搓手。
雄哥确实在搓手。
他面色涨红,激动的情绪有些无法抑制,他死死盯着入户门的位置,这栋楼的采光设计得很好,楼道里也有一户户没有安装上玻璃的窗,阳光从窗口的位置撒进来,勾勒出一道昏暗的影子。
近了。
近了。
更近了。
那道影子先探出了一颗脑袋,再然后是肩膀,当它的腰部出现时,影子的头部已经折叠到了脏兮兮的水泥墙上。
然后出现在水泥墙上的部位是肩膀、腰部、大腿以及来人自己。
张青建站在入户门的位置,环顾四周,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房屋布局,他穿得很是体面,外面是一件长到小腿中段的哑光黑皮质风衣,里面搭着同色系的黑灰色条纹衬衣,他的头发似乎被发胶抹过,打理得一丝不苟,他还提着一只灰色的小皮箱里面看起来似乎能装下不少红钞票。
雄哥的眼睛不由得开始发热,即将发达的激动让他大脑升温,完全忘了他自己是在不久前才对面前的大老板提出了加钱的要求,他裂开嘴,脸上堆满了笑,热情地冲着面前的人迎上去,声音都变了调:“哎呦大老板!您可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