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立刻安慰:“没关系,现在找不到也没事,我在这里,说不定那个人已经走了……”
季朝映声音哽咽,眼眶周围通红一片,惊惶又可怜,她紧紧抓着陈拾意的手臂,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但、但她还在这里……对不对?”
她语句混乱,几乎词不达意:“有人、有人在这里……是不是……我、我没听到门开的声音,她肯定还在……”
她越说越慌,几乎看身边的每一处地方都觉得有人在藏身,陈拾意眼见着她的情况逐渐恶劣,心底一紧,但口中还不住地安抚:“不一定,那个人既然能藏进来,肯定就能逃出去,再说了,就算衣柜里有过人,说不定也是之前的事情……”
嘴上这么说,但陈拾意心里比谁都清楚:衣柜隔板都是温热的,起码在刚刚,那人还躲在那里!
但这话再怎么也不能继续说给女孩听,不然她的精神说不定会直接崩溃,陈拾意甚至都开始后悔了,她不该擅自把情况告诉对方的……实在不行,之前女孩开门的时候,她就该直接掐个借口直接将人带走的!
陈拾意手忙脚乱,季朝映却不在信她,她手脚都在发软,看到大开的衣柜和被揭开单布的床底就止不住地颤抖,陈拾意懊恼又自责,一把把床单揭下去,半拖半拉地把人带离了卧室。
躲在窗帘后,近距离围观了这一切的安知:“……”
心情复杂。
但再复杂也挡不过这招真的有用,吓得主人惊恐不已的入侵者趁着警员被牵制住了精力,立刻从落地窗帘后钻了出来,毫不犹豫地爬进床底。
这个时候,床底才是安全的。
即便不是百分百,但安知也能确定,起码这个晚上,那只嗅觉灵敏的牧羊犬绝对不会再查看这里。
她是对的。
再灵敏的嗅觉,也抵不过小偷和主人勾结一气,将彼此的气味都混浠。
在季朝映的插手下,陈拾意甚至没能再进卧室,只顾得上安抚对方的情绪,连后面硬是相出办法去搜寻,目的地也并不在卧室
她去了卫生间。
陈拾意开着门,时刻保持着季朝映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伸手去查看洗手台上的镜子,确定了镜子是被镶嵌上去的,绝不可能再像是之前那样被制作成活动式,才勉强罢手。
她找遍了整座房子都找不见人影,终于不得不承认,或许在某个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那个入侵者已经悄无声息地逃离了这里。
陈拾意回头看向躺在沙发上,在披巾的包围下,因为恐惧与疲惫而昏睡过去的女孩,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丝毫不知道那个“神出鬼没”的入侵者,现在就躺在她两次检查过的床底,潜伏等待着逃走的时机。
陈拾意关上卫生间的房门,轻手轻脚地退回季朝映身边,她试图从女孩身上找出她的手机,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知同事,但她翻遍了季朝映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没有摸到手机的去处,显然,对方并没有随身携带手机的习惯。
现在又不能撂着对方一个人,自己去其它房间找手机,或许是因为受到了过度惊吓,女孩睡得很不安稳,一旦陈拾意暂时离开,她就会咕哝着吐出一些含混不清的不安呓语,显然深陷噩梦。
于是一无所获的陈拾意,就只能守在女孩身边,无奈地等待天明。
她都不敢去想,等到第二天一早,要怎么去和拜托对方带来充电器的同事解释。
但比起被她被动放了鸽子的同事,陈拾意要先面对的,却是到了早晨,终于从昏睡中勉强清醒过来的女孩。
“早啊。”
季朝映面色如常地爬起了身,和因为通宵一宿,现在精神头很是萎靡的陈拾意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