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只小小的,被放在餐桌中央的纸杯,忽然从回忆的一角中被陈拾意挖掘了出来,她莫名地有些在意,便不由得更加仔细地去回想。
那只被摆放在桌面正中间的纸杯,一直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自两人进门以来,便毫无存在感。
直到季朝映煮好了一壶甜红茶,这才将它推到一旁,让陈拾意短暂地向它落去一瞥。
平常人在家里喝完水之后……
会把水杯放在桌子正中间吗?
叮咚。
电量降到百分之六。
陈拾意把手机拿了起来,手指犹豫着按在屏幕上。
她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回想自己进门时,所见到的餐厅的情景:
椅子被整整齐齐地摆在餐桌下,只有同时靠近墙壁和桌子外侧的一把椅子被拉出一段距离,显然是房子的居住者经常落座的那把幸运儿。
如果季朝映是在家里端着水杯用,那在她喝完水之后……
那只杯子,应当是被她放在贴近手边的位置才对。
那只纸杯……有问题!
一股寒气沿着脊柱爬上后脑,让陈拾意一瞬间竟然有些僵硬,一想到那个可能,甚至连心脏都有些窒痛。
她飞快解锁屏幕,调出通讯录拨通了季朝映的电话,但电话铃声响了两循,却一直都没有人接通。
她会不会是……出事了?
不不不,怎么可能,这才过去多久?!
可再怎么短暂,现在也起码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女孩的房间里潜入了一直在窥视着她的那个人,那么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做出不少事!
但现在就有同事在她家附近监察着,如果真的有问题,她们肯定能发现不对劲……
手机传来的电话铃声叮叮当当地想着,安知的随身刀具已经被季朝映缴下丢开,她正被逼到墙角,和季朝映做着对峙,听着一直不停的电话铃声,试图分散季朝映的注意力:“这个点的电话……不准备接吗?”
季朝映并不接招,任凭电话铃声一声一声地响,直到它因为长时间无人接通而自动挂断。
“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通……”
从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让陈拾意如坠冰窖,她几乎下意识地再度拨通了电话,等到铃声响起,才猛地反应过来,又将电话按掉。
叮咚。
一番折腾,电量降到百分之四。
陈拾意在瞬间竟然有种无处下手的茫然,那种亲手将女孩送进罪犯獠牙下的可能性让她甚至有些手抖,她僵硬了几秒,猛地咬紧腮内的软肉,用强烈的疼痛感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拨通了同事的电话。
她和对方关系并不亲近,但也算得上熟人,或许是因为正在监察任务,手机调到了静音,陈拾意打了两遍才打通了对方的电话,但同事压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时,陈拾意甚至已经有些失声。
“喂?有事吗?”
陈拾意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她……她那边有异常……”
“什么?呃……我看看,没有异常,灯也还一直亮着,现在估计还没睡吧……”
陈拾意的声音太艰涩,又隔着电话,被同事误以为是在问询,陈拾意手都在抖,但甚至来不及放松,便连忙重申:“我是说”
我是说,她那边可能有异常,现在快去她家里看看情况!
但话没说完,耳边便又是叮咚一声,陈拾意心头一紧,翻过手机一看,果然是关机提示音。
手机的电量越少用得越快,本来就只剩下百分之四的电量,在陈拾意的通话期间飞快地掉到了百分之一,自动关机。
怎么偏偏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