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就租不起以前的房子了,所以想着你这儿租金挺便宜的,想过来看看。”

她都这么说了,季朝映自然不能再阻拦,她把房东赵姨的联系方式交给了陈拾意,仿佛对一切事情都一无所知一般。

季朝映不信陈拾意没有房东的手机号,这位熟悉的警员今天这样作态,恐怕为的只是给她打个预防针,让自己对她马上要搬过来的事有个心理准备罢了。

至于赵姨……她现在已经把季朝映的房租费用降得不能再降,恐怕是因为自己家侄做出的事情,对季朝映心中有愧。

也多亏了赵姨明事理,像赵桐的事情,换个梁省女人,或者别的男人来,恐怕就要和季朝映闹起来了,但赵姨却不然,她虽然一直躲着季朝映不敢见她,但那方方面面的看顾却是实打实的,季朝映只把陈拾意的事情与她提了提,赵姨便只道她来处理,不用季朝映多想什么。

季朝映自然不会多想。

陈拾意吃完了面匆匆离开,绕是收银台前的男人看季朝映再不爽,但看着她和条子走得这么近,也不敢再惹她,季朝映向潘丽萱点头示意,便起身离开。

潘丽萱脸上的淤青更多了。

她开始在脸上扑粉,掩盖被打得紫青的眼圈,但那异常的颜色可以掩盖,浮肿的面孔却是遮不住的。

季朝映经常与她往来,很快便有不知名的人把这件事传给了房东赵姨,赵姨知道了这回事,便私底下与季朝映发消息,叫她离潘丽萱远一些。

季朝映假装不解,赵姨便与她打了电话过来,声音里含满不赞同的意味:“知道你年纪小,心肠软,但你别看那个女人可怜嘛,大家以前都可怜她的,还有人偷偷给她报过警的,但警员过来之后她咬口不认,说她身上的伤是自己磕的,那个报警的年轻丫头没讨到好,还被她男人骂了一顿……”

季朝映一边听着赵姨说潘丽萱曾经的往事,一边“哎呀”一声,十分惊愕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可是、可是我和朋友去她店里,和那个叔叔起冲突的时候,她还免了我们的单……”

她犹犹豫豫:“潘姐给我的价钱也很低,她、她不像是那种人呀……”

“她人品是一回事嘛。”

赵姨啧啧地咂嘴,在电话那头吓唬季朝映,“她做生意的确实惠,但你看她男人那个死样子,她怕是脑袋被石头磕到了,才一直护着她男人,你搬过来没多久,怕是不知道,她那个男人老是去赌的哩,她管也不管,每次男人被抓进去,我们都说别管了,她还不,非得去接人……”

潘丽萱早几年就一直这幅样子了。

她一开始被丈夫打得鼻青脸肿时,还常有人为她打抱不平,毕竟她人品没问题,手艺也实在不错,还经常念旧为老客送些小菜、鸡蛋什么的,东西不值钱,情分却是真的。

但谁也料不到,她在别的事情上挺清明,可一到了男人身上,就开始昏头。

赵姨打着电话,只要没提她那个糟心家侄,她说起话来就很利索:“也不知道她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他好像是从老家来?几年前乍一看也有个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