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受到了过量的惊吓,那凄惨的形容让值班的警员看了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只是因为女孩现在的模样,实在是太过于狼狈了。
她面色惨白,脸颊上甚至还留着大片大片的血痕,半干不湿,仿佛刚刚从屠宰场中路过。
那被扎成两条发辫的头发同样凌乱无比,吸饱血水,仿佛被什么东西抓挠过。
更不要提那让人只能从裙摆边上窥见几分本来颜色的衣裙,它完全被鲜血染红,领、肩的位置颜色最浓稠,袖口也被溅出大片的艳色,那浓郁的红顺着仿佛无法流干的血水往下淌,把裙摆边沿冲刷成一层淡色的,粉黄掺半的古怪的橙。
她简直像是什么恐怖片中遭遇袭击,唯一幸存的可怜人,那流不尽的血水沿着裙摆滴滴答答地淌下来,把地板也染成可恐的颜色,仿佛她走过的所有地方,都被带入了她所经历的所有恐怖里。
“……我收拾的单间里有淋浴,”值班警员不忍道:“但她……”
“没事。”
陈拾意摆了摆她的树枝拐杖,道:“我来负责她,但还得麻烦你把医药箱提过来。”
陈拾意和季朝映都是瘸腿,陈拾意自己是开枪的时候摔飞了出去,腿倒是没断,但一大块皮肉擦烂了,一用劲就开始出血,又疼又麻的,女孩的情况她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但也能猜出来那绝对不能算得上好……医药箱是必须要的。
陈拾意就这么一手拄着树枝,一手扶着季朝映,瘸着腿把人带进了VIP单间。
这次季朝映的待遇又升级了。
这处单间的卫生间不再是用高糊玻璃隔出来的了,是正正经经的一室一卫,甚至墙上还有焊了方格子钢条的可开窗,可惜现在窗外只有不停歇的雨。
“你现在还可以吗?”
陈拾意很麻利地把湿透的外套上衣脱干净,只留下背心和短裤,她翻了翻,没找到可以执行脏衣篓作用的东西,只能把衣服先放到桌子上,等同事送新的衣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