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潜入基地,指甲贯穿了文森特的后背。
陆安和根本没去看那是什么,他清楚这种情况下好奇心不是什么好事,用最快的速度跌跌撞撞在走廊里狂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基地的走廊一片狼藉,他没空去理满地的物资,直奔萧寻的房间。
那房间依旧朴素简洁,十天过去了里面还留存着令他心惊胆寒的萧寻的信息素的气息,他三两下挪开那张宽大的行军床。在无数次缠绵的过程中,他压根没想到那张吱呀作响的床底还能有密道。
陆安和深吸一口气潜入密道。
密道很简陋,土腥味浓重,所幸为alpha提供的暗道,要容纳他一个beta还是很容易的。
他不知道爬了多久,久到膝盖和手掌都磨出了血。
他终于看到了隐约的光亮。
这里竟然已经是另一个山头,透过茂密的树丛,远远能看到基地附近游荡的丧尸和满眼的血色。
陆安和清点了一下身上的物资。
他走得太急没带多少东西,竟然遗落了最重要的地图。
但此时也没机会回头去找了,陆安和咬了咬干燥开裂的唇,心知这地方不能久留。
他模糊地记得北边有个镇子,只能尽力往前走。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从沦陷的基地逃出来的当天晚上就开始下雨,朦胧的雨雾严重阻挡了视线,但也能洗去身上的气味,大部分丧尸都是靠气味来辨识活人的。
他几乎不眠不休地跋涉在山林里。
记忆中的镇子并没有出现。
三天后。
食物耗尽。
水源也一周之后枯竭。
直接饮用野外的水源不啻于和死神赌博。
陆安和身上全是划伤,最严重的几处之前被雨水泡得发白,又肿又疼。
陆安和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他知道自己在发烧,而且体温很高,视线也逐渐模糊起来,每走一步对他来说都是折磨,但强烈的求生欲还是支撑着他往前走。
终于到了第九天,他体力耗尽。
他模糊地感觉到膝盖一疼,眼前黑了下去,陆安和心底一片酸涩,他的生命终于还是要终结在这里了。
“不……”
他努力往前爬。
身下忽然一空,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掉进了一个大坑里,昏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他模糊地感觉到手腕上一片冰冷。
陆安和视线在天花板上晃动了一会儿。
骨子里对危机的警戒让他迅速清醒过来。
陆安和挣扎着起身,被人按了下去。
“别动。”他听见一个淡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陆安和躺在一张铁床上,身体被皮革束缚带捆得很紧。
他身边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alpha,容貌儒雅俊秀,穿着雪白的长褂,戴着金丝边框的眼镜,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掌握着一个金属镊子,把陆安和手上的纱布扯开重新上药。
他隐约闻到了alpha的气息。
疼痛让他小幅度挣动起来。
“麻药有限,不能给你用,忍着点。”alpha声音不重,语气却很冷漠。
陆安和忍着疼躺了回去。
Alpha给他清理完伤口,很快就到房间另一头忙自己的事去了,似乎不欲多言。
陆安和有些茫然。
很快有个棕发绿眼睛的少年推门而入。
少年把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解开陆安和身上的束缚带,充满歉意道:“抱歉,我们不确定你有没有被感染,只能先这样,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