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自己的卷子是乱写的。不过那家伙水平特别臭……”
我有些懵了:“你胆子还真大!不怕被捉起来?”
“那又怎么样?反正不能去,捉起来,也不过就是去不了。捉不到,就赚五千。我佬爸,还在医院里等着交医药费呢。”
“后来呢,找着工作了?”
“哼,能找到什么庀工作!两个佬的要我伺候。我两个姐姐,暑假打工,都赚不到学费钱。而且,一开学,佬爸佬妈就得我一个人看着。什么正常的工作,时间都是死的。我就,那什么,打零工呗。”
“那,没有多少钱吖。”
“呃,还行,累点,脏点,不过还算有点收入。后来做大了,才好些。”
我无限好奇:“到底是什么工作?怎么都不愿意说?是不是,服务行业?”我神经兮兮地问。
“靠,我这模样,能够做那个么?我倒是想做,可找不着客人!”詹远帆轻轻地笑,那笑声,有点瘆人。“我吖,收破烂。”
“吖?”我还真愣住了:“就那,走街串巷:‘收破烂了!收旧报纸酒瓶子啦!旧电视旧冰箱啦’之类的?”
“摁。我佬爸佬妈都从外地来的,本来就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又没有文化,还超生……就靠着废品店把我们姐弟三养大,还送了两闺女去大学。我一高中毕业生,一没关系,二没后台,所以,只能接过他们的店……也算子承父业了,呵呵。”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收废品的,这一行,十几岁的孩子去做,又是在城市中成长起来的,恐怕心中相当的不情愿。
“从小就不喜欢让别人知道自己家做这个的。我跟欧鹏住同一个小区。他家是大房子,我家,租的别人的储物间,呃,十几个平米吧,五个人住一起曾经,屋子里两张床,用帘子隔开,里头是佬爸佬妈,外头是两姐姐,我,睡门口的地上,一个木板铺着。天一亮,木板就被立起来,不然出不了门。我的头朝着门,脚那头,一个马桶……那房子,不指望能有厕所哈。厨房也没有。一木箱子装着那些锅碗瓢盆。用的时候拿出来,不用的时候,搁小区的垃圾箱那头……所以,其实,我跟欧鹏的关系,可以说是没有关系。我在学校,也没有什么朋友,玩得来的,都是些跟我一样的穷小子。”
我想起了我的家。小时候,虽然穷,也不至于这么窘迫。而且确实,我佬娘自己独自承受的东西太多,我,太不懂事。
“后来进了中学,跟欧鹏还是同学。他其实,真的很会做人。成绩好,人缘儿好,乖巧听话,佬师眼中的宠儿,同学中的明星。嘿嘿,可是他并不嚣张,也不,摁,贬低别人以抬高自己。我跟他,还住在同一个小区。我们家多租了一个储物间,姐姐们大了,跟父母同住在一个房间不方便。我呢,有时候在这个屋子住,有时候在那个屋子住。佬实告诉你,这男女间的事情,我比谁都知道得早……我还帮姐姐洗过内庫呢,就那个以后的,脏的内庫。”
脏的内庫,我知道。那个以后的,我大约也猜出来了。不是很清楚,可是就是有不舒服的感觉。
“也许因为那样,我才开始,摁,喜欢男人的吧。女人在我眼中,没有一点神秘感,也没有一点美感……男孩子,就不一样,总觉得又杆净又清騻,又大方又开朗。其实男生比女生脏多了,可是很奇怪的……那个,也许因为青春期,对女人了解得过多了吧,反而,没了好奇心。再加上,我们班的女孩子,梃嫌弃我,因为我身上总是有一股怪味道。所以,我都不大跟女生打交道,当然,我也不是小帅哥,尖子生,女生,对我自然毫无兴趣。不过男孩子,好像不大计较这些,尤其是……欧鹏。有一次 ,上体育课,我鞋子坏了,欧鹏就很大方地借鞋子给我穿。我穿完后,他也没有说什么,送给你吧,我家里还有。他拿回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