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蛇的时候,得拿着竹竿从蛇的后方慢慢靠近,瞧准了时机把绳结往蛇的脑袋上套然后迅速抽紧绳结的绳子,蛇的脑袋动不了,也就没什么威胁了,这样就可以抓到蛇。

不过这些事儿说起来好像挺容易,但最重要的是往蛇头上套绳的时机,云裴也是练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有现在的准头。

准备好东西以后,云裴慢慢的趴下身。

从烧火的口子往里看,果然可以看见灶里的柴堆上方盘了一条蛇,身上的鳞片大部分是黑褐色,中间却有一圈一圈亮白色像银环一样的花纹,尾巴也是细长的,蛇的脑袋耷拉在盘起几圈的身体的中间,一动不动。

云裴看了以后更是心惊,爬进家里的这条竟然是银环蛇,山里毒性最烈的蛇之一,被咬上一口基本就没命了,万幸的是,这条银环蛇当真是在冬眠,没有被顾柳惊醒。

进入冬眠的蛇对外界的反应基本等于没有,抓起来也安全很多,然而既便如此,云裴也不敢放松。

长杆一点点的伸进灶膛里,把绳结套在那只银环蛇的脖子上把蛇勾了出来,又拿了个布袋装上口子出打了好几个死结,这才放下心来。

抓了这只银环蛇以后,云裴又把整个灶房仔细检查了一遍,尤其是那些堆着柴火、干草的地方,直到确定灶房里再没有别的蛇了,这才放下心来,到堂屋去找顾柳。

到了堂屋以后发现顾柳手里举着个油灯站在桌上,眼神怯怯的,见他出来忙问道:“怎么样?相公,抓住了吗?你没被咬吧?”

云裴心下一软,接过油灯,扶着他从桌上下来,又安抚道:“我没事儿,是条银环蛇,我已经抓住了,灶房里我也检查过一遍了,没有蛇了,你要是害怕就先到灶房里去,家里各处我还得再看看才行。”

一听是条银环蛇,顾柳也吓了一跳,好在这会儿已经抓住了,又听云裴说还要在家里找有没有别的蛇,让他到灶房去,顾柳连忙点了点头。

本来他就是要回家做饭的,给这蛇这么一闹,现在天都已经完全黑了,得赶紧做饭才行。

回到灶房,顾柳先用皂角仔仔细细的洗了好几遍的手,直到手里一点味道都没有了,这才开始生火烧饭起来,原本他还打算今晚杀几条泥鳅吃,如今也只能随便做一些了。

这天晚上,云裴举着油灯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查看了一遍,确定家里除了那条银环之外,再没有别的蛇爬进来,但院子外头倒是发现了几行蛇爬过的痕迹。

夜里,两人盥洗完躺在床上。

顾柳今天受了惊吓,虽说云裴已经再三保证过家里没有蛇了,屋里门窗也都关紧了,他却总还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忍不住往云裴那边缩了缩。

云裴自然而然的接住夫郎朝自己贴过来的身子,心里却盘算起了另一件事。

今天捕蛇这事儿叫他想起另一条赚钱的路子来。

山里的毒蛇也是能卖钱的,而且毒性越烈的蛇卖的就越贵,蛇胆、蛇蜕都能用来入药,也有的医馆会用直接用毒蛇来浸酒。

前年他就卖过一条五步蛇,光是一条就卖了十两银子。

今儿他抓的这条银环蛇毒性比五步蛇还要烈,个头也不小,说不上价钱还能卖的更贵些。

秋分以后,猎户在山里最赚钱的事儿其实是打狐狸,剥了狐皮拿去卖。狐皮能做成许多东西,狐皮围脖、狐皮被,尤其是狐裘,穿起来轻暖又贵重,很受府城那些大老爷们的欢迎。

不过因为狐狸机警难猎,所以剥下来的皮子卖的也贵,哪怕是毛色没那么好的一张也能卖个七八两,要是碰上些毛色顺滑的银狐、墨狐,那一张皮卖个三五十两也是寻常事。

凑个十来张,那手里一下就肥了。

所以进了深秋,好些猎户都会在山里撵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