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呢?不是说去买鱼和豆腐了吗?”

别是被这个小贱人昧下了。

朱氏便笑了一声,说:“送人了。今儿山脚云猎户家新屋落地,还说晚些要请村里人吃席,好些人去瞧热闹还给送了东西过去,我想着咱们和他们家好歹也是亲戚,也送了点鱼和豆腐,算是贺一贺他家的新屋。”

先前她嫁进来的时候李玉梅虽然完全没提过顾柳这个人,带她上门认人的时候也刻意避开了云裴家,可她在村里这么些日子,和村里人打的火热,旁人早就把顾柳的事儿告诉他了,她这才知道,原来家里还有这么一门亲戚。

“啥!送人了!”李玉梅一听买来的东西都送人了,还是送去顾柳家,那心就跟被刀子割了一刀一样,当即连洗好的衣裳也不管了,脸盆往地上一摔,厉声骂了起来:“好啊!你个小贱人!你这是要反天了不成?家里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敢拿老娘的钱去补贴那个丧门星!”

“哪儿来的亲戚,谁说我家有这门亲戚,老娘这辈子只生了一个儿子,那就是你相公,你嫁过来不为着自己相公好,还拿他的钱去贴补外人!你作死啊你!”

被人劈头盖脸那么骂,朱氏也生出几分不愉来,皱眉说:“娘,你怎么说话呢,我送东西过去不也是为了家里好。”

“要我说,娘您一开始这事儿就做得不对,怎么能跟哥哥那边断了亲呢。你瞧人家云猎户现如今家里的日子过得多好啊,那大屋子盖的,比咱家的屋子都气派,眼瞧着就要立起来了,我现在送点东西过去缓和下关系,以后要是咱家里有点什么事儿,人家看在姻亲的份上也能帮衬一把不是。”

朱氏从前没见过顾柳,因此对他没什么观感,倒是常常听村里的人夸他,想必人是不错的,原本好好的一门亲戚,却被婆母给断送了。

要她说,这乡下妇人就是眼皮子浅,一天到晚只知道盯着自己碗里的那口饭,也不想想,人家云裴十两银子说拿出来就拿出来,那家里能是什么穷的,这么好的一个哥婿,不好好笼络着,还闹的那么僵。

李玉梅听了这话给气的,一拍桌子,叉腰指着朱氏骂了起来:“好!好啊你!嫁过来没两天,倒是会教训起我来了,你爹娘就是这么教你孝顺公婆的?我家用得着他姓云的帮衬?我良儿以后可是要当大官的,我娶你回来是为了照顾良儿的,不是让你在这和我叫板的!”

这话说完,朱氏的脸也冷了下来,反正这会顾良也不在家,她也没必要再装着,抱着胸冷嗤一声:“娘,您何必跟我在这儿装呢,您为什么要娶我回来您自己不知道?”

从李玉梅第一次厚着脸皮上她家说亲开始,朱氏便看出来了,她这个婆母是个惯会算计又自以为是的,来说亲的时候嘴里说的多好听,什么她家虽是农户人家,但家中也十分殷实,什么她儿子在镇上读书,还考了功名,以后必然会高中做官。

心里那点算盘就差摆在脸上了,还不是瞧上了她家的那点产业,想叫她家供他儿子读书,不过好在,婆母精明她也不笨。

她家布庄支撑不了多久了,还欠了几个叔叔伯伯的债,她爹娘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就是把布庄卖了也只是堪堪能把外债还清罢了,可卖了布庄以后他爹娘还要生活,家里又只有一个女儿,唯一的出路只有她的亲事。

李玉梅不知道,其实这门亲事是朱氏自己选的。

朱氏的爹娘还算是个老实人,没想在女儿的亲事上打主意,一开始只想在镇里寻个好点的,家里不是太穷的人家给嫁了,只是朱氏自己不同意。

镇里谁不知道她家的情况?再说了,娘家没钱,就是真的嫁过去了以后她在夫家受了气,她爹娘也护不住她,她想了很久,倒不如找个乡下人家嫁了。

乡野之人大多没什么见识,一点门面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