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也是这样想的,出了这样的事儿,大家伙儿一方面都在夸云裴仗义,另一方面,也在担心那前山里出现野猪的事儿。
山上确实是有野猪的,不止有野猪,还有凶猛吃人的豺狼虎豹,可这些东西一般都钻在后头的深山老林里,今年也不知怎么的,竟然跑到前山来了。
村里可是经常有人上山的,今日是那张平,若是以后碰上的是他们可怎么好,这么一弄,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不一会,草药郎中从屋里出来了,手上还沾着满手的血,急急地说道:“不行,这血止不住,来两个人赶紧把他抬镇上的医馆去,不然这流血也会送命的。”
屋里刘氏一听,扯开嗓子哭的更厉害了,村长吴白河听说这事儿后也赶来了,听了这话,连忙指挥着张平家几个年轻的帮忙:“胜子、朗子,你们俩赶紧找个木板子把你三叔抬了,我叫我家二小子去赶牛车来送镇上去,再来个人把全子给叫回来。”
全子就是张平的儿子,这阵子农闲,去镇上给人做活去了,胜子和朗子则分别是张平大哥和二哥家的孩子,如今张平出了事儿,他们这些一家子理当都去帮忙。
草药郎中家一时乱哄哄的,张永胜、张永朗两个年轻的得了吩咐,赶紧去找木板去了,木板找来以后,大家又七手八脚的帮着把张平抬到了木板上去,伤口虽然简单包扎了一下,但看着还是血淋淋的,刘氏着急忙慌的跑回家拿钱,也得跟着去镇上。
云裴见这头人已经够多了,接下来也没他什么事儿,而夫郎一张小脸还是青着的,显然是惊惧未消,于是上前和吴白河说了一声,准备先带顾柳回家。
吴白河那边正忙着呢,听云裴说要走,当下来不及说什么,只能拍两下他的肩膀,道:“云小子,今天的事儿可要谢谢你了,这会正乱着,等张平家这事儿过了,我让全子他们几个上你家道谢,请你吃酒去!”
“没事儿。”云裴摇了摇头,在山里碰上这种事儿,不管是谁会去帮一把的,说完,云裴便拉着顾柳的手回家了。
一回到家,顾柳就连忙到灶房去生火,烧水。
云裴听到声儿去找人的时候在林子里钻了大半天,弄了一身灰,紧接着又沾了一身的血,自然是要好好的洗个澡的。
烧水的时候他还往水里加了点柚子皮和柏树叶,烧开了一起倒进大浴桶里,又给云裴找了身干净的衣裳,让云裴去泡澡。
云裴笑了下,没说什么,由他忙活着。
云裴去洗澡,顾柳则把云裴换下来的那身衣裳抱了出来,虽说乡下人扯一匹布做来做衣裳都不便宜,但这沾了那么多血的衣裳,肯定是不能要了。
好在他前些日子得闲的时候多做了两身,不怕没得穿。
把染了血的衣裳扔进盆里烧了,顾柳回到灶房里倒腾晚饭,但心里还是乱哄哄的,一会担心山里野猪的事儿,一会又觉得今天着实是惊险。
实在不敢去想如果今天伤着的人真是云裴,他该怎么办。
又过了一会,云裴洗好了澡到灶房去烤头发,顾柳正在咚咚咚的切菜,云裴看了一眼就瞧出了他这会虽然看似平静,但其实心里惊惧未消,心下一软,主动握了下他的手,柔声道:“今天吓着了吧。”
顾柳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抿了抿唇,然后慢慢的点了点头。
一开始听春花婶儿说他在山上打猎被野猪伤了的时候,他真是吓得手脚都软了。
早就知道云裴做猎户有一定的危险,只是真的发生这种事儿的时候,他的脑子仍然一片空白,连自己是怎么跑到草药郎中家的都不知道。
云裴见状,又软声安慰了他几句,顺带帮着他一起烧火做饭,没过多久,听见有人在外头敲门。
顾柳去开门,才发现是马卫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