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用的是山上摘下来的皂荚,这东西山上多的很,是皂角树结出来的荚果,把皂荚掰开捶碎,放在水里用手一搓就能搓出好多白沫来,平时村里人洗衣服洗澡都用他。
洗过澡,顾柳觉得整个人总算是舒坦了,坐在院子里晾头发,不时还顺手给院子里晒着的野菜和菌子翻个面。
晒菌子的时候,他又想起家里的菜不剩多少了。
虽然他每次上山都会采很多野菜回来,但见天的吃野菜也腻味,得换着来,再说,还有些是他晒了来预备过冬的口粮呢。于是又从钱匣子里摸了些铜板出来,锁了门,去别家里买了点菜回来。
这回他没再上马家,不然肯定又是一篮子菜提回来还不愿收钱,叫他怎么好意思。
一大篮菜也不贵,总共花了十文钱,乡下人一般都有自己的菜园子,吃不完也是放着,顾柳愿意出钱来买,人家自然愿意。
只是顾柳还是有点心疼,好在他菜园里种下的菜已经长起来了,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花钱去买菜了。
下午,还不到傍晚,云裴就回来了。
两只手除了打猎的家伙没提别的,只有背后背了个竹筐。
推开门,一院子正晒着的菌子和野菜,还有一股浓郁的松茸的香。
云裴眉头一挑,瞧着草席上晒着的那看起来差不多能装上大半竹筐的松茸,笑着走了过去,“摘了那么多松茸?”
顾柳正准备把院里晒的东西收进柴房里,见了他还有点懵懵的,“相公?你回来了?”抿了抿唇,他有点无措:“我还没做饭呢。”
话落,他又抬头看了眼天色。
太阳才往西边斜了没多少,云裴平时到家差不多都要酉时过半了,所以他一般都是酉时才开始做饭。
“不急,我今天回来的早了点。”云裴道。
一靠近就闻到了夫郎身上那股沐浴过之后的淡淡的皂荚的香味,是一种很干净的味道,也很好闻。
想到顾柳前几日就已经想烧水洗澡,可他又不让的时候那副有些委屈的样子,云裴忍不住笑了笑。
他把背上的竹筐放回后院,然后就去帮顾柳的忙:“我来帮你,是先收到柴房去吗?”
这些东西还得在太阳底下再晒几天才能晒干,现在还不能收进麻袋里。
“好。”既如此,顾柳便起身让开了,对他说:“那我先去做饭去。”
“好。”云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