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云裴也背着竹篓来到了镇子上。
今日的野物不算太多,只背了个竹篓,云裴走惯了山路的,走这样平整的大路更是轻松,寻常人要走一个时辰,他只花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
因为今日要卖的东西不似平常那么多,只有两只野兔和一只山鸡,又想着顾柳还在家等他,云裴便没有再交市金,在市集上摆摊了,而是入了城直接往西,去了一家医馆。
门口挂着“回春堂”三个字,这个时候,医馆里看病的人不多,只有一个大夫前头在坐堂。
进门的右手边,一个小药童正在药柜子前分药材,忽然前头拢上一个阴影,药童抬头一看,而后脸上不禁露了个笑:“云猎户!好长时日不见你来了,来找师父吗?”
态度熟络,显然是相熟已久了。
云裴点了点头:“打了两只野兔和一只山鸡,来问问你家师父要不要。”
“呦,那你可是来得巧了。”小药童听过咧了嘴,乐了,“师父正惦记着这口呢,前两日还在说最近都少见你来镇上。你在这等等,我去后堂喊师父来。”
话落,小药童掀起后头的隔布,一溜烟的跑到后堂喊人去了。
云裴站在一旁安静的等着。
他干猎户这行已经有好些年头了,在镇里自然有些熟客,这小药童的师父便是其中一个。
平日里他从山上打来的猎物一般都是先拉到集市上买,有时候卖不完了,或是打来的东西少,他不愿在市集上耗功夫,便会上熟客那问问他们收不收。
小药童的师父姓孙,平日里大家都叫他孙大夫,这孙大夫平日里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好吃一口兔肉,隔三差五的就要买两只兔子提回家做了下酒吃。
云裴会识得这位孙大夫还是因为许氏。
许氏身子骨不好,常年不能停药,云裴时常要到镇子上帮师娘拿药,后来,他师父沈平昌伤了身子,也是这位孙大夫帮着给瞧的,用了好些名贵的药材,可惜最后人还是去了。
那小药童去了才没多久,孙大夫就从后堂匆匆出来了,见了云裴当即一拍大腿叫了起来:“哎呦,老头子我可算等到你了,怎么许久都不见你来镇上了,害得老头子我想吃口兔肉都买不到。”
镇上倒也不是没有别的猎户,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平日里吃惯了,他就是觉得别的猎户那儿买的兔子吃起来没有云裴卖的那么好,要么太小,要么太瘦,反正总是不太舒坦。
云裴自然也知道他的爱好,于是今日来镇里他便先登了医馆的门。
见了人,云裴便将背上的竹篓卸了下来,一边将里头的兔子抓了出来一边道:“前些日子忙着成亲的事,所以没空来镇上。”
闻言孙大夫有些惊讶:“呀,这都成亲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怎么先前也没有听你说一声。娶的是哪个村儿的?姑娘还是哥儿?”
提到夫郎,云裴那张向来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也露出了点笑意:“一个村里的哥儿,昨日才办的席。”
“哎呦,那真是要恭喜恭喜了。”孙大夫接了兔子,又笑呵呵的说了几句恭贺的话。
孙大夫认识云裴也有好多年了,说来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又孝顺,前些年为了许氏和沈平昌的事,没少往他这医馆里跑,眼下听说他终于成了亲,心里也十分替他高兴。
两只兔子,一只小一点,一只大一点,拢共换了三百一十文,买完兔子,孙大夫见他的竹篓子里还有一只山鸡,干脆一并要了,也省的云裴到处跑了。
因着那山鸡被关了几日,精神头已经不好了,云裴便给算便宜了一些,又卖了九十文,这样两只兔子加一只山鸡正好卖了四百文,对乡下人来说,算是笔不小的进账了。
云裴收了钱却没有立即收进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