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仗响完那么久,硝烟味早散的差不多了,狗崽用鼻子顶了顶觉得没意思,便甩着脑袋走了。

两个人在院里陪狗崽玩了一会沙包。

顾柳又给狗崽缝了一个新的沙包,原先那个早就让它给咬烂了,新做的这个它也喜欢。

圆滚滚的身子在雪地里跑来跑去,留下一地爪印,狗耳朵不时抖一抖,雪地有点滑,狗崽跳起来追沙包有时候还会打滑摔一跤,雪沫飞溅。

好在它如今被养的肥了不少,摔一跤也不疼,爬起来继续去咬沙包,玩的不亦乐乎。

两人还在雪地里又堆了个雪人玩儿。

晚饭依旧是下饺子。

大年初一就在这样的悠闲中过去了。

年初二是迎婿日。

从大早起来便见村里家家户户的妇人、夫郎们挎着篮子,领丈夫和孩子回娘家去了。

这带回娘家的节礼象征着自己在夫家的地位和日子过得咋样,要是备的太轻了可是要让娘家的兄嫂们看笑话的,于是,这提回家的礼自然都尽量往重了备。

鸡、蛋、肉、糖...等等把篮子塞的满满的,大家脸上都扬着笑。

顾家那边,朱氏今天也要带着顾良回镇上的娘家。

李玉梅和朱氏关于家里掌钱的事儿具体怎么吵的没人知道,外人只知道李玉梅最后到底还是没有争过朱氏,如今顾家的钱财都在朱氏手上管着。

于是,在年节这样的日子里,朱氏带回娘家的礼自然也是备的厚厚的。

因着东西太多了,朱氏还专程雇了辆牛车。

旁人打他家门口过,便见朱氏把鸡鸭、肉、蛋、米面,糕点糖果之类的一件一件往牛车上搬,甚至还有两匹上好的布。

朱氏脸上挂着轻快的笑,见了人还和他们打招呼。

于是村里人便也和他们招呼了一声。

转过头,等两人坐着牛车走了,其他人这才咋舌议论起来。

“这镇上嫁来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啊,没见过这么往娘家搬东西,这顾家还不都叫她给搬空了?”

“就是,以前李玉梅回娘家都不见她这个阵势。嗐,不过这李玉梅也是奇怪,竟然也不和她吵。”

“怎么没吵?这昨天才闹到深夜呢,在家又哭又叫的,今早起来又闹了一通,那个动静哟,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安生。”

“啥?大过年的还吵呢,真作孽呦,这顾良也不帮帮他娘?”

“帮啥帮呀,你没看方才顾良屁颠屁颠一脸高兴的跟在他媳妇儿的后头拎东西呢,如今顾良一颗心早就被朱氏拢的牢牢的,哪儿还记得他娘是谁哟。”

几人正说着呢,便见李玉梅也提着篮子从家里出来了,于是纷纷噤了声。

这段时间李玉梅少出来走动,众人也没怎么看见她,如今这么一见,只见她佝偻着个背,一双眼睛熬的通红,两边的鬓发也白了不少,看起来比之前老了至少十岁,一时都有些惊讶。

再看她手里挎着的篮子。

往年李玉梅回娘家时哪一次不是把礼都备的厚厚的,可今年,她的篮里只装了几个鸡蛋和一块老腊肉,别的什么也没有了,连见了人也是唯唯诺诺垂着个头不敢见人,哪儿还有之前那副泼辣得意的样子。

见状,众人一时都有些唏嘘。

不过别人家的事儿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再想想李玉梅之前干的那些狠心刻薄的事儿,这大概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别家里的事儿暂且不提,云家。

顾柳自嫁过来以后便等同于跟顾家那边断了亲,顾柳是有娘家等于没娘家。

于是大年初二,他们俩同样没处去,只能待在家里。

云裴怕顾柳见旁人都回娘家心里难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