炜的眼睛,也不知为什么竟同他微微一笑。

这一笑是刺痛了沧炜的心,这一次,妙尹逃不过了?

沧炜想着若是不行,他便要蛮横的护着妙尹了。却见那满满一堂的妃嫔里站起一人来,声音不大,却令在做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淑妃中的毒是我下的!”

太师喝退了所有的侍从,独自一人呆在书房里。

这几日太尉下手飞快,朝廷里他的安插的人马调换频繁,一下子势力骤减。办的案子里名目繁多,但细细看来伤筋动骨元气大伤的还是太师这一边,加上那个不肖子乱杀副将的事情,太师已然被逼到了死角,各处没有回环的余地,刚才又来报说是淑妃被人投毒了,难道太尉连她也不肯放过,这样紧紧相逼……

太后,老臣跟随你多年,您找着了孙儿,便任由孙儿来涂炭我们这些老臣了?莫不是十分的不厚道了……狡兔死走狗烹的来势也太快太猛了!

放在太师面前的是一盘晶莹剔透的菊花凉糕,他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恶狠狠的嚼起来!

末了,抬笔急书一行字,细细封了,叫来心腹将信发了出去!

太后微微抬起下颚,沉声道:“德妃,你素来淡寡,为何做出这等事情?”

德妃施施然往前走两步,恭敬的向老太太鞠躬后道:“淡寡是太后您德高看出来的,在旁人眼里便是好欺负了……罪妾,不是太后所说淡寡之人,没有容忍之心,若是积怨了,慢慢堆积总有一日是会还回去的!”

“还得这般……”妙尹本来颓着的身子绷直的若满弓一般,他急切的闯进太后和德妃的话里,眼神哀伤的看着德妃,“这般……不给自己流些余地么?”

沧炜微微侧头看着妙尹,觉得这话里有些蹊跷,对上妙尹的眼神,沧炜更是知晓了这个中必有缘由!

“不留!留有何用?”德妃脸上笑容淡然。

“留……”妙尹想不出要说的话来,那日德妃的拜访历历再现在眼前来。

“我是要替希宁争一争,孩子本是没有贵贱的!希宁也是皇子,而且,希宁也不比杰儿逊色多少……”

“希宁同杰儿手足情重,除了希宁杰儿谁又将这些看在眼里?”

“我若放手不争这一次,倒是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希宁的未来,但是我的希宁本可以上到绝顶处,我不愿放弃……为了这个什么我都愿意,即使生命……”

“……杜贵妃,你救过我的希宁,我本是不该陷你于不义,可您也不是什么磊落的人物,我陷害你,是要你知道天高海阔,你不过是一时的浪头,不要冲的太急……我此时为你澄清,不过是还你救过希宁的恩情……两不欠!”妙尹只听到这些由德妃口中淡淡飘出的语句。妙尹当然知道,这些话不是说给他听得,说给他听的话,那日拜访便已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妙尹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

“是我做的!我不会推辞……”德妃望过妙尹一眼迅速的错开相接的目光,面相沧炜太后跪下去,“请太后、皇上发落……”

沧炜见得妙尹两上的异常神色,想要将这件事情压下来,或许还有回环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