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啊,每天都在怨气道‘这两位皇子尚小,这要立储君,不是让十年的树木去顶大堂的房梁么?’……”妙尹叹口气,继续,“这朝堂之上这么多大臣,就只有一个许大人你一个,丝毫不提立储君的事情,仍惦记着西北的事情……不知道,那些大臣们何时才能……”

许遂良完全明白了妙尹的意思,伏在地上没有抬头,道:“昭仪说的是,立储君是大事,可也不能荒废其他的事业……”

“嗯,皇上也是这么说的呢!尚书大人和皇上真是同心同德啊!”妙尹淡淡的笑了两声,又道:“哎,尚书大人怎么垂着头?莫不是我杜妙尹太见不得人了?起身吧!”

许遂良站起身,但仍垂着头。

“怎么不抬头啊?”妙尹打趣道,难不成都把他当成洪水猛兽了。

许遂良道:“臣不敢!”

“我命你抬起头来!”妙尹示意小庆子撩起帘子,该说的都说了,还怕什么?

许遂良惶惑的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妙尹的脸上,这……这男昭仪果真是国色天香、不可方物……怪不得一向不好颜色的皇上能被他迷成这样,不但时时带在身边,还因为这昭仪同锦王动了真格,这儿又除了贵妃……

妙尹见他终于肯抬起头来,璀璨一笑,“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

许遂良刚想笑,又惶恐的收回去。

妙尹走进许遂良跟前,“听你口像是蜀川人士?如此说来,我和你算是同乡了……”

许遂良全身僵直,“臣老家饶阳,在蜀中长大,十八岁中秀才科!”

妙尹目光逼近许遂良,“到今天才做到正三品,不觉得委屈么?”看他的模样已是过了不惑好些了吧!“我听说先帝很赏识你的才华。”

许遂良道:“可是臣……不受太尉大人的赏识。”

妙尹呵呵笑两声,道:“我看尚书大人做事机警,又堂堂仪表,只要勤于政务,以后也可以做到太尉的位子吧!”

许遂良浑身一抖:“臣不敢想!”

妙尹道:“有什么不敢的,尚书大人你觉得呢?好了好了,不同你说了,皇上还等着我呢,下去吧!”

许遂良又埋下头,缓步退出去。

天黑沉了,小庆子挑灯引许遂良走出宫门。

“没有纰漏吧?”妙尹一边扯下头上的饰物一边解开繁重的衣物,他快不行了,这身行头他是不愿意再穿了。

“没有,很好!”子虔闭了口,静静的站着,没了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