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浓度的雄虫信息素陡然被释放出来,仿若在肩头下了一场清凉的雪。休洛斯贴着白却的肚子,慢慢放松下来,连紧绷的精神也松弛:

“也行吧。”

“还饿吗?”白却拍了拍他的后背。

不知道是不是休洛斯的错觉,他在雄虫的话里听到点温柔,但仔细去分辨,似乎只是因为太困倦而放缓了语气。

休洛斯把脸埋得更深,自暴自弃地说:“饿。”

白却点了点头,上床:“那你饿着。”

“……喂。”

休洛斯不得不放开白却,见这只雄虫靠在床头似乎准备重新睡去,垂在两侧的手缓缓握紧成拳。

明明他已经给了我想要的,可心里这股失落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还不过来?”

白却突然睁开眼睛,长发散落在他身上,衬得他的脸越发慵懒。

“……啊?”

白却叹了口气。

“再不过来,你自己在原地饿一晚上吧。”

??[64]对雄虫的渴望04

到底才十八岁,看不懂脸色、听不懂暗示,都是平常的。

但休洛斯这副踌躇犹豫的样子,却又莫名让白却想到一只犯了错不敢上主人床的小狗,只敢在床边逡巡圈领地,睁着双看起来凶悍实则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自己看。

“过来。”

白却闭上眼睛,月光如水般洒在他优越的面部骨骼上,秀丽眉宇舒展,映在休洛斯眼里又是一派让他浑身发热的好景色,“我要睡了,但信息素不会歇着。”

“……你的意思是?”

休洛斯咽了咽口水,他缓缓朝床上靠近,在白却身上投下他自己的阴影,语气里含着一丝无意识的期待:

“喂。雄虫,我可以自助吗?”

“想得美。”

白却很果断地拒绝他,眼睛也没睁:“太频繁对你不好,体内的蛹茧还没有排出去,你先忍忍。”

“那你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不上他,那他不还是饿着吗?

休洛斯烦躁地撸了把头发。

“过来,睡觉。”白却掀开眼皮瞥他,紫瞳泛出一点莹润的光,“再不过来我就真的睡了。”

休洛斯咬咬牙,凑了过去,掀开被子在白却身边躺了下来。

他躺得跟个僵硬的板砖似的,全然没有刚刚的理直气壮,白却又重新闭着眼睛,慢吞吞地伸出手搭在了休洛斯嘴边。

“咬。”

“……什么?”休洛斯一时之间没懂。

“雄虫的血液和*液差不多,含量虽然低一点,但也算营养。”白却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可以咬两口,但别咬多了,疼。”

休洛斯的呼吸收紧,这一回他真的愣住了,原本还算清醒的脑子瞬间成一团乱麻。

因为我说自己饥饿,所以这只雄虫把他的手臂给我咬?

如果这话出现在战场上的军雌之间,休洛斯可以理解,但如果它出自于一只养尊处优的雄虫之口,足以让他简单如直线的大脑宕机。

“开玩笑的吧?”

休洛斯的牙齿甚至咬了起来,红瞳在光下变暗变深,他转向白却,试图在那张清丽的脸上找出什么不同以往的、陌生的东西,可是完全失败。

这只可恶的雄虫用着平常的表情、平常的语气,甚至还闭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难道一只雌虫和你说他饿了,你就要用这种方式满足他吗?”

休洛斯的牙齿间分泌出唾液,他的身体本能期待着雄虫的血液,却突然诞生出一种惊恐,他觉得一定有一方在其中失控了,但说出这话后,他发现最先失控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