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这么爱这只雄虫,爱到怎么样都要为他生蛋,那就生吧!再不济等恢复记忆,让恢复记忆的自己来解决烂摊子。
见他终于松口,白却点点头,身体滑下去,说:“那我继续睡了。”
“等等。”
休洛斯突然抱着胸,拽拽地问:“刚刚在精神图景里,你为什么要接下他的手镯?”
白却打了个哈欠,抱着枕头蹭了蹭柔软的被子,嗓音微微困倦地回答:“为什么不接。他都那么说了……”
休洛斯瞥了他一眼,见白却的眼睛都已经重新闭上,哼了一声。
“雄虫。”他霸道地叫了一声。
现在这个点,他突然这么叫一声,总感觉有什么特殊的含义。白却迷迷糊糊地应他:
“嗯?还想要吗?可现在已经很晚了……我硬不起来了啊……”
“……”休洛斯表情僵硬又危险地盯着白却即将陷入沉睡的背影。
又乱撒什么娇!他说的那是这事吗!把他当什么了?旷了好几辈子欲求不满的雌虫?!
“你……”他咬着牙要反驳,但见白却眼睛已经彻底闭上,他磨磨牙,瞪着眼睛,还是没大声凶这只雄虫。
过了一会儿,白却那边的动静彻底安静下去,休洛斯神色复杂,低声说:
“下次,不要随便接别虫的东西。不是每一只虫都值得相信。”
“至于克洛伊,那只老雌虫。”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我也没办法彻底相信他。也许图景的破碎,是在告诉我,早该忘记这一切。我一直在欺骗自己,对于他的死毫不惋惜。但值得笑话的是我做不到。我恨他太老,死得也太早。以至于我根本还没有搞清楚那一切”
他又看了眼白却一动不动的背影,从他的视角能瞥到雄虫闭眼时显得尤为纤长的睫毛,像片过分精致的扇子。
雄虫抱着枕头,长腿微微蜷缩起来,已经睡熟了。
休洛斯盯他半晌,皱起眉说了句“麻烦”,扯了一大半的被子给他盖过去。
白却幅度轻微地动了动,但没醒。
这样靠近了,休洛斯又直面地观察到他无瑕的脸,嘴唇轻轻抿起。每次当这只雄虫睡着的时候,空气安静下来,休洛斯总觉得他看上去很没有安全感。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休洛斯坐回去,望着不远处的虚空。他白却是累了,但他现在有些睡不着,脑海里总是闪过一些无意义的片段,像是要恢复记忆的征兆,仔细回想又是一片空白。
包括肚子里这个,现在又是动了一下。
休洛斯不耐地按上肚子:“安静点,死孩子。”
为了避免把雄虫吵醒而又要经历复杂的哄睡阶段,休洛斯骂得很小声。
过了一会儿,白却仍然毫无反应。休洛斯慢慢地放松下来。
“你还真是毫无自知,”休洛斯又对着白却的背影冷哼道,“那块手镯是那只老雌虫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在他们教徒的观念里,给了你,是要把你和我永生永世绑定在一起。你居然敢接下来,胆子真大。”
那块手镯,他早就知道是被克洛伊视为生命的东西,因为他时不时会拿出来看一看,真的哀伤,就像是在怀念当年的岁月。很难想象他这么老的虫之前也曾经年轻过。休洛斯发现直到他死去,自己都还算不上了解他。
白却的睫毛轻轻颤动。休洛斯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并未发现:
“不过我也不信这种东西。不都是假的吗?”
说完这句,休洛斯啧了一声,看向白却,低低骂了声,“睡得这么香,懒虫。”
仿佛是对自己无聊的自言自语感到无语,他扯过剩下一半被子,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