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却察觉到休洛斯对医院有比较严重的抵触情绪,只要说到去医院,他就会下意识表现出一副警惕不愿的样子。

可是他什么都不肯对我说。

为什么呢,这种微妙的不爽到底从何而来。明明我也有所隐瞒不是吗。

虽然其实我也不是很在乎就是了。白却想。

雄虫清冽的气息能有效缓解休洛斯内心深处的暴虐,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牵住白却的衣角,像一只真的废物又弱小的雌虫一样,闭上眼睛在他怀里重新调整呼吸。

就沉溺一会。

就一会儿。

……不想动了。

“雄主,你不会嫌弃我把宴会弄糟了吗?”休洛斯突然又睁开眼睛,声音低沉,“按照道理,您现在应该还在宴会上吃蛋糕,和别的雌虫说话,而不是在这里照顾一身污秽的我。”

休洛斯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谁说的道理。”白却疑惑得挠脸,但手臂放在休洛斯身上收不回来,只得低头说,“你不舒服,我当然会在这里。”

“是因为我怀着您的蛋吗?”休洛斯垂着眼帘,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腹部,“可如果……”

如果说我暂时不打算把它生下来呢?

如果我擅自以虫崽的健康为代价,只为满足我自己的私欲呢?

你还会,说出这种话吗?

白却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后音。他低头一看,休洛斯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精神无波动地睡着了。

“……”

怎么这是被我传染了吗。

白却面无表情盯了他一会儿,确认他现在没有大碍,最终把休洛斯放在沙发上,让章鱼照顾好他,自己整理了一番礼服,才再次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章鱼乌拉伸出触手,钻进休洛斯的衣领,想抱住他一起睡觉。原本沉睡的休洛斯却突然睁开眼睛,瞥了这只章鱼一眼,随手把它揣进了怀里。

又坐起身,一手捂肚子,一手摸太阳穴。

按理来说,这么大的动静,虫崽应该会受到影响。可休洛斯作为雌父,感受不到丝毫体内茧或者“蛋”的异动。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休洛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神情有几分阴沉。

每一次精神海的变化都会带来身体的不适,他感觉可能又要进行变化了。

他只在上一次骨翼长出时,短暂地进入了原本的成熟形态。后来稳定下来,便回到了30-50岁之间的初代青年形态,外貌也随之变为27岁左右。

结合白却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灌溉,休洛斯认为这一次至少能回到50-80岁之间的中代青年形态。

他重新闭上眼睛。

*

白却踏出门,015的警报再次响起。

他看向宴席上正被敬酒的琥珀。

方才休洛斯发生骚动的时候并没有多少虫注意到,白却很及时地抹去了周围几只目击虫的记忆,把休洛斯抱了进去。

他刚一出门,就感觉自己被盯上。

往主座一看,只见原本安坐的加西亚面容朝向自己,白却能感受到面纱后藏着一双厌恶的眼睛。

加西亚的嘴角恶意地轻勾。

在水蝎座,没有虫敢惹我。白却,不论在背后捣鬼的是不是你,你的好日子都要到头了。

加西亚并没有多余的举动,看了他一会儿就转开了脸,让白却有些意外。

按照现在加西亚对他的厌恶程度,难道不应该当众在宾客面前羞辱他吗?

不过,就算现在没有动静,他也并不认为事情有这么简单,加西亚不是宽宏大量的雄虫,只是不知道他会如何下手。

白却远程与小章鱼的精神链接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