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桃默默给崔嘉禾比了个拇指,崔嘉禾朝他咧嘴笑了:“叫桑桃去,他白天不是撺掇着你要和小柏向导认识?你让他走前面,就说他非要过去。”

桑桃眼睁睁看着焦荡的目光移到他身上,“?”

他身体僵硬:“我不行,我不想在少祭司弟弟那里挂上名,队长你别害我哈,我还指望着以后调进警卫队混吃等死呢。”

身后的金不来将他往柏诗的方向推了一把,桑桃猝不及防绊住了脚,直接跪在地上,“卧槽!”

他们这边的动静不小,柏诗被声音吸引着朝这边看过来,阿穆尔随着她的视线也扭头,桑桃被他盯得有些发冷,他的眼神也不像冷血动物捕猎的前奏,更像是遇见必须杀死的敌人。

桑桃尴尬地笑了两声:“我东西掉了,天有点黑,我不跪下来看不清。”

焦荡将刀放在地上,起身,越过桑桃朝柏诗走去,崔嘉禾和金不来的视线紧紧跟着他,连桑桃也顾不上演了,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他走到柏诗身边,对面就是眼睛变成竖瞳的阿穆尔,他没看他,蹲下来,凑近柏诗,嘴唇蠕动着。

“……”

“……”

“……你该睡觉了。”

崔嘉禾:“……”

金不来:“……”

桑桃:“草!”

桑桃:“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我总觉得队长是想当她爹!”

桑桃:“有这样搭话的吗?第一句就叫人走,这还聊什么,枉我为了吸引火力出这么大糗!”

柏诗听见焦荡的话愣了一下:“但我还不困?”

焦荡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余光一直忍不住去看阿穆尔握着她的手:“受伤的人该多休息,不长眼的人请自觉离开。”

阿穆尔:“说的真对,你怎么还不走?”

焦荡从来没觉得阿穆尔这么厚脸皮:“……你也应该离开。”

是熟悉的味道,柏诗嗅到了争吵的狼烟,“好了,”她拢了拢肩上的披风,想起来今晚没再看见过陶格斯,“那我先去休息了,阿穆尔,我们回去再聊。”

阿穆尔的手被推开,他还是有一点小意见,但不针对柏诗,“好。”

“晚安,”柏诗和他说,转过身又和焦荡说了同样的话,“你也是,晚安,焦荡。”

“嗯。”焦荡替她将一缕挑出来的发丝顺好,僵硬的嘴终于说了一句好听的话。

“做个好梦。”

第0062章 如你所见暂时离开

他们不可能在零下几度的沙漠露天休息,轮回塔入口周围的平坦沙丘上支起了帐篷,柏诗独得一顶,其余人就要互相挤一挤。

帐篷里没比外面暖和多少,但好歹无风,哨兵的体质令他们常年体温恒定,只有柏诗裹紧披风,怕极了冷,本来没什么困意,放空脑袋后竟然也不知不觉睡过去。

大概在半夜,月亮升到最高处,万里无云,月光透过薄薄的棉布将帐篷里照得透亮,柏诗睡得恬静,脸在来人的视线里瓷白,像一块甜腻的白巧克力,看上去美味极了。

想咬。

可能灵魂携带本能,虽然这具身体没有尖牙,但安代还是感到一阵痒意,分不清是心脏还是牙龈,像被绿草钻研的石缝,他走近柏诗,在她身边坐下来,俘虏没资格讲待遇,他身上的衣服没换,还是破破烂烂的,因为伤口并不会冒出红色的血污染布料,所以看起来更像个搞行为艺术的流浪诗人。

他静静地端详了柏诗很久,帐篷外风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呼吸,哦,他还在呼吸。

安代关闭了呼吸系统,这些都是靠身体里的能源核心模拟出来的,现在是特殊时期,能省一点是一点。

有人在借着他的眼睛一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