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死寂的狭小空间只能听见她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当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听觉上时,另一道不知何时混入的喘息就显得突兀而恐怖,藏在身后,耳旁,近得要命。
柏诗瞳孔地震,一时间不敢回头看,看也看不到什么,于是抬起颤巍巍的手,在黑暗里胡乱摸索,刚才只关注到她面前的空间,忽视了背后压着的东西,指腹搭在上面,凭触觉辨认。
一双分开的手,指甲很长,皮肉并没有弹性,坚硬得像僵尸,越过肩膀向后摸索,一截冰凉的脖颈,没摸到起伏的脉搏,向上,头颅还在,长发散得乱七八糟,鼻子挺翘,嘴唇很薄,柏诗的手指划过他的唇缝时因为按压的力气太大,被掀出来的犬齿划开了指腹。
淡淡的血腥味渐渐充斥密不透风的阴暗盒子,因为失去痛觉所以并没有在意受伤的柏诗还在庆幸这具有呼吸的尸体不会突然醒来,一时间想不到出去的办法,于是放松身体躺在陌生人的身体上摆烂。
还好她没有幽闭恐惧症。
一放松大脑就开始乱想,如果这是棺材,那旁边会有陪葬的金银玉器吗?
她又伸手在棺壁的拐角摸索,都是空的,连这位陌生人的衣服都消失不见。
被盗过墓啦?
黑暗里乱摸的胳膊收回来时再次划过那只放置端正的手,被突然握住,柏诗脱口而出:“卧槽!”
身后的尸体握住了她的腰,缠绵的,阴森的语气贴着她的耳朵,尖牙几乎要刺穿她的耳骨:“嗯?你想草什么?”
托这几天一直被迫和安代待在一起的福,柏诗几乎立马认出他的声音,“安代?”
男人低低地笑起来:“这么快就认出我了?”
柏诗:“这是哪?”
安代:“我的床。”
他握住柏诗的手,递到嘴边,将那一小块伤口含进去,避开锋利的牙齿用口腔舔弄,吮吸,直到再挤不出一点血。
柏诗:“……”
柏诗:“你是吸血鬼吗?”
安代:“不是。”
安代:“别把我跟那些蝙蝠相提并论,我已经脱离动物属了。”
柏诗:“那你干嘛鬼一样地嘬我的手?”
安代:“……”
安代:“亲亲你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