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我弗里德曼。”男人抬手拍了拍希利尔的脑袋,“想法很有趣,但我建议你放弃,这种理想对小孩来说太危险了。”

“别瞧不起人了,父亲和母亲都说了我的魔法天赋非常强,我早晚会研究成功的。而且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可疑大叔给出的莫名其妙的建议,谁会接受啊。”希利尔斜睨着弗里德曼,显然完全没有把他的劝告放在心上,“你到底干嘛突然来跟我搭话,想诱拐吗?我姐姐会把你打死的。”

虽然脸蛋长得非常可爱,但这小孩讲话也是真的不中听。

弗里德曼想了想,然后蹲在原地不紧不慢地开始揭露面前小家伙的老底:“希利尔·海斯维尔,十三岁,每天下午都要喝加了蜂蜜的白蔷薇红茶,习惯把糖果藏在被掏空的初级魔法书里,最后一次尿床是在”

最后半句话没能说完,因为希利尔已经恼羞成怒地扑上来捂住了他的嘴,一张精致的小脸涨得通红:“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从哪打听来这些东西,你这诱拐犯大叔是变态吗?!”

“这是神的魔法。”一直面色平静正经的青年终于笑了一下,似乎对惹恼了小孩子这件事生出了诡异的成就感,因为嘴还被捂着,所以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含混不清,他又竖起食指一本正经地说,“你既然想收集那些无名神的圣纹,我刚好可以提供给你一个,只需要一个简单的要求作为交换。”

希利尔对于这人的前半句话是完全不信的,但对于后半句话又有些半信半疑,于是他姑且松开了捂着弗里德曼嘴的手,试探着问:“什么要求?”

“以后别叫我大叔。”好歹外表看起来还非常年轻的家伙严肃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坚定地扞卫自己的形象,“叫哥哥。”

希利尔确信了这人就是个故意搭讪的变态,于是冷笑了一声:“呵呵,猥琐大叔。”

“你的评价很不客观。”

“跟踪偷窥狂诱拐犯大叔。”

“……”这小孩是真的难搞。

长这么大都没被家里人打过屁股吗?

割裂之日

尚且是孩子心性的少年人就那样多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玩伴,那时候希利尔并不知道自己的玩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神只,只当对方是个怪人,就这么误打误撞地完成了各种绝大多数人想都不敢想的“丰功伟绩”。

他骑在神的脖子上去摘树上的果子,在练习魔法的时候故意用水系魔法把神淋成落汤鸡,把神的头发用花藤扎起小辫子,最尴尬的一次要数他拉着弗里德曼偷偷跑到森林里玩得过头了,夜里弗里德曼抱着睡着的他送回家里,被怒火中烧的蕾尔黛拉撞见,脾气不太好的骑士团长下不去手收拾睡的正香的弟弟,于是退而求其次追着诱拐弟弟的男人打了一路。

蕾尔黛拉一直看弗里德曼不太顺眼,因为她觉得这人虽然看起来总是很斯文平和,但那双眼睛却总像是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别人,总让她觉得不爽,而这人又会很多古怪的法术,所以她一直都管他叫“变戏法的”。

后来希利尔偶尔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还是觉得完全不怪自己迟钝,毕竟谁能真的相信那样一个没脾气又不着调的家伙会是神。

长大了一些之后,希利尔就不再皮得那么明显了,言行举止都逐渐变成了优雅的贵族少爷的模样,也不会再变着花样地捉弄弗里德曼了,但时不时还是会隐晦地做些恶作剧。

希利尔从来不去追问弗里德曼的身份来历,他只是跟这位神秘的朋友聊着各种各样的事情,聊着日常琐事与未来理想,也许他会成为一名强大的魔法师,会懒洋洋地待在家里哪也不去,惬意地研究魔法和其他爱好,会跟某个人相爱,对彼此忠诚地携手度过一生。

如果没有意外发生,那些想象本应该成为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