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木质长椅上,胳膊肘抵在扶手上,撑着下巴面带笑容地看着她。
这是曲棠第一次在庄园外见到时希,他穿白衬衣也随性,衣领的纽扣解开两颗,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袖口的袖扣也开着,露出比她还要白皙的手腕。
从外型上看,时希真的称不上一个合格的哨兵,他长相太过冶丽,穿衣的时候,身材也太过纤细,不像其他哨兵,光是健硕的体型就有种让人避而远之的压迫感。
他在那里坐着,给人的感觉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长得好看的高中生。
曲棠就是被他这副外貌给欺骗了。
此时此刻,曲棠有种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的解脱,她走过去,在时希旁边坐下。
对上普通人,她可以轻松以一敌三,但对上哨兵,她手无缚鸡之力。
她逃不掉。
时希很满意曲棠的识趣,他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玩够了,可以跟我回家了吗?”
回家?他把这称之为回家?
曲棠突然想起爸爸。
两年前,被感染者开膛破肚的爸爸强行支撑到见她,然后跟她说,棠棠,远离哨兵,不要暴露身份,不要分化精神体,是爸爸对不起你。
怎么会是你对不起我,明明就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该贪心,不该心怀侥幸,更不该自以为是,是我辜负了你的叮嘱。
019|019 这次你准备好了吗
时希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自持,他握曲棠的手很用力,曲棠骨节都在发疼。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就把你约在这里的人找出来杀了。”
曲棠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原来这几天的自由,是时希故意制造的假象。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让她歇了逃跑的心思。
杀人诛心。
“不要犹豫太久,要是那人久等不到你,偏要出来找你,结果撞到我手里就不好了。”
曲棠不知道时希是监听了她的电话,还是一直派人跟着她,但无论如何,易劲都不能暴露。
“我跟你走。”曲棠‘噌’地站起。
“哼。”时希不情不愿地起身,牵着她上了等在路边的车。
“这么护着他?他是谁?”上车后,时希就不老实,抱着曲棠闻她的脸颊、脖子和手心,“那个在你身上留下过气味的哨兵?”
曲棠迟疑了一下,点头,“嗯。”
时希的动作一顿,玩笑似地问,“为什么约他?私奔?”
“嗯。”
车内沉默了许久。
“你喜欢他?”
“嗯。”
“为什么?”
“他不会强迫我做不情愿的事。”
“不情愿的事?呵。”时希笑了笑,笑声却是冷的,“所以,你是自愿让他吻你的?”
没等曲棠回答,他自顾自话,“也是,你都说喜欢他了。”
时希指尖摩挲曲棠的掌心,力道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怎么办,我好生气。”
“掉头回去。”时希命令司机。
“是,少爷。”
“你要做什么?”曲棠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当然是把你的心上人找出来杀了,难道我还要请他喝茶吗?”
“你不能这么做!”曲棠话音刚落,人就被时希摁压在车门上,他贴近她,近到她可以清晰看见他愤怒的黑眸里自己投下的影子。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我不仅要杀了他还要把他切碎了喂狗。”时希扼住曲棠的脖子,“我说过的曲棠,不许让别的哨兵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