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一根紫色肉触探出空间之门,肉质吸盘宛如呼吸般翕张不止,对着林语渡挥了挥。

“行了。”他指向地上尸首,“快点拖走,有碍观瞻啊懂不懂。”

触手却不急着干活,而是慢吞吞地画了个圆。

“哈?”林语渡放下手臂,似乎是被气笑了,“想见伏微?”

这句话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触手顿时从温吞变得焦急,激烈地上下挥舞肉触。它缠住密语者断裂的脖颈,将其拖拽了一段距离,门中迷雾如潮水蔓延,剥离了地面和墙壁的鲜血。

“滚开。”

他暂时离开通讯网络,以免让声音传向伏微。林语渡眯起眼睛,冷冷地瞥了它一眼,眸底流露出明显的鄙夷。

哨兵扯了扯紧绷的唇角,语气森然,“别想有的没的,老实做好你该做的事你以为她会喜欢你吗?”尾调上扬,他忽地玩味发笑,“哈,小怪物。”

触手仿佛听懂了般,腕足萎靡垂下,慢慢将尸体拖进了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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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国宴饮04(h)

许久没有得到回复,伏微在通信网络疑惑发问。

“怎么了?”

实体门在一阵扭曲噪音中隐没,解尸匠带走了密语者的尸首,避免含有污染物的血液流入居民区。

林语渡审视着这条狭窄小巷,增幅器在耳畔如新星闪烁,他看向密语者丢在废弃货箱上的衣袍,从空间纽中找到塑胶手套戴上,捏住斗篷一角,轻轻撩开。

一截被啃食过的,高度腐烂的肉。

“没事。”

他将这块肉片夹进密封袋,随后捏紧贴条,严格封存。

“他留下了一块肉,看起来像舌头。”林语渡将密封袋收进空间纽,原路折返。渗出管道格栅的滴水声又一次变得轻微,自然形成某种奇特韵律,仿佛喉舌中一连串模糊咕哝。

伏微认真聆听着他的汇报。

“他的舌头被剪了,是个哑巴,连尖叫都发不出来,不知道是自己动的手,还是被祭司拿去当媒介了。”

林语渡思索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人可能是密语者中的侍奴。”

这块被剪掉的舌头或许是用以联系下沉者的媒介物品,请祂暂时将目光投注在受术者身上,算是半个神降容器。

他从中感知到了檀香、没药、桂枝和雷击木的成分。它们通常被用来加速血肉的腐化,等到它从鲜活转为衰败,这项仪式就已得到了神性的显现。

千里迢迢,送个尚未神降的侍奴过来?

“……我想也是。”她忽然一笑,“林,回来吧。”

通信网络的另一端,顿时陷入外太空般,近乎无氧的短暂空寂。

伏微将全副心神从林语渡身上回收,护卫官都被麇集人群裹挟着推向远处,遁入到压肩叠背的队伍中去。

这些高昂头颅像是画卷上浸染的密集斑点,他们失去了所有视野。而她在这一霎间与德斯克靠得很近,踮起脚尖,将面庞埋进哨兵轻颤的胸膛。

她胡乱地蹭了蹭,“我们到人少一点的地方?”

如果纳撒尼尔在这,那么他一定会注意到副官懈怠窘迫的仪节;如果这时有其他战士陪同,那么凭借哨兵的敏锐洞察力,他们也会留意到维尔德身躯的僵硬。

但是没有,这里只有她和德斯克。

他对此倍感迷惘,一杆坚硬骨旗剖入脊梁,哨兵僵滞地站立着。德斯克轻耸肩膀,呼吸节律同样振奋难抑,她牵着他宽大的手掌,慢慢伸入到制服下方错叠的阴影中。

“请、请不要这样……”

哨兵艰涩而磕绊地央求,整个胸腹都被火焰燎烧,使其变得干枯蜷缩,有什么东西